娘娘气色似乎不佳,可是凤体违和?”公孙明关切地问道,话语中带着试探。
“有劳公孙大人挂心,不过是些微小事,无碍。”毛草灵淡淡带过,直接切入正题,“大人此来之意,本宫与陛下已然知晓。唐皇陛下厚爱,许以国后之位,召本宫归国,本宫……深感隆恩。”
公孙明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以为事情已成大半:“娘娘深明大义,实乃大唐之福。陛下与娘娘家人,对娘娘亦是思念甚切,日夜盼归。”
毛草灵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拨弄着浮叶,并未饮用,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疏离:“公孙大人,本宫离唐十载,蒙乞儿国陛下不弃,立为中宫,委以信任。十年来,本宫于此地成婚生子,参与国政,目睹并亲历此国由弱转强,百姓安居乐业。此地,已非异乡,乃是本宫之家国。”
公孙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毛草灵话语中的倾向。“娘娘此言……是何意?莫非是舍不得这乞儿国的后位?娘娘,国后夫人之位,尊崇更甚,且是回归母族,光耀门楣啊!”
“大人误会了。”毛草灵放下茶盏,目光清亮地看向他,“非为后位尊荣,实为情义与责任难舍。乞儿国陛下待我以诚,与我携手十年,情深意重;膝下皇子公主,视我如母,依赖甚深;满朝文武,黎民百姓,予我信任与拥戴。此间种种牵绊,早已深入骨髓,难以割舍。若本宫为一己尊荣,弃他们于不顾,与背信弃义何异?又有何颜面面对故土亲人?”
她的话语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敲在公孙明的心上。他脸色微变,试图再劝:“娘娘!血缘亲情,故土之思,岂是这十年异域之情可比?陛下承诺,只要娘娘回归,毛氏一族必得重用,享尽荣华!娘娘难道真要为了这化外之地,背弃自己的根吗?”
“根?”毛草灵轻轻重复了这个字,嘴角泛起一丝复杂的笑意,“大人可知,十年前,我是如何离开大唐的?非是风光出嫁,而是作为罪臣之女,被发卖至青楼,再由青楼作为替身,远嫁和亲!那时,我的‘根’在何处?可曾庇佑于我分毫?”
公孙明一时语塞,脸色青白交错。这段不甚光彩的过往,是双方都刻意回避的伤疤。
毛草灵不等他回答,继续道:“是乞儿国,是赫连陛下,给了我新的身份,新的尊严,新的家园。我于此地重获新生,于此地实现抱负,于此地找到归属。这里的土地,这里的臣民,早已成为我新的‘根’!大人所谓的‘背弃’,从何谈起?若论背弃,也是大唐先背弃了当年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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