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隔阂,却依然能触动她内心深处对“家”的渴望。而“国后夫人”之位,代表着在大唐那个体系内,她将获得最顶级的身份“正名”,彻底摆脱“替身”、“青楼女”这些如同原罪般的标签。这对于一个从现代穿越而来,深知“身份”重要性的灵魂来说,诱惑是巨大的。
更重要的是,一种潜藏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恐惧在隐隐作祟——留在这里,她永远都是“他者”,是来自大唐的“凤主”。一旦时移世易,一旦赫连决的心意改变(尽管她不愿相信),或者出现更大的政治之风波,她这个没有强大母国背景(至少在她看来,那个承诺虚无缥缈)的“外来者”,是否还能安稳立足?而回归大唐,获得国后夫人的尊位,似乎能提供一个更“安全”、更符合她最初认知的归宿。
安全感与归属感,故土情怀与深耕之情,自我实现与身份认同……种种复杂的因素交织在一起,拧成一股无法解开的乱麻,紧紧缠绕着她的心。
“娘娘,”云珠去而复返,低声禀报,“宫门外的人群听了您的话,已经陆续散去了。不过,几位部族首领说,他们会一直等待娘娘的决定。”
毛草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殿外又传来通传声:“娘娘,户部尚书崔大人、工部侍郎李大人求见。”
毛草灵闭了闭眼,压下翻腾的心绪,重新坐回主位,整理好表情:“请他们进来。”
这两位大臣,是她在推行新政时一手提拔起来的得力干将,可算是她在这朝堂之上的“自己人”。崔尚书主管财政,李侍郎负责工程水利,都是关乎国计民生的要害部门。
两人进来行礼后,神色间都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虑。
崔尚书率先开口,语气急切:“娘娘,臣等听闻大唐使者之事,心中万分惶恐!娘娘,您万万不可弃我乞儿国而去啊!”
李侍郎也连忙附和:“是啊,娘娘!您若离去,臣等……臣等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性情更为耿直一些,此刻眼圈都有些发红,“娘娘推行的新商税之法,刚刚初见成效,国库日渐充盈;您规划的那几条主要河道清淤与堤坝加固工程,正值关键时期,若没了娘娘您掌总督策,只怕……只怕前功尽弃啊!还有那些刚刚推广开来的新式农具,许多百姓还在观望,全赖娘娘您的威望才能顺利推行下去……”
崔尚书接过话头,语气更加沉重:“娘娘,非是臣等危言耸听。如今朝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以兀术丞相为首的一些老臣,虽忠心为国,但对娘娘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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