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者。他们面容肃穆,眼神中带着一种急切和……恳求?
人群前方,一个看似德高望重的老儒生,正被众人推举出来。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对着皇宫的方向,深深一揖到地,然后用带着浓重口音,却异常清晰的声音高喊道:
“皇后娘娘!万不可弃我乞儿国百姓而去啊!”
这一声呼喊,如同点燃了引线,身后的人群顿时爆发出海啸般的附和声:
“娘娘!留下吧!”
“是啊娘娘!您走了,我们可怎么办?”
“是您让我们吃饱了饭,穿暖了衣,孩子能上学堂……”
“娘娘,乞儿国就是您的家啊!”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许多人情急之下,已然跪倒在地,朝着皇宫方向叩首。那场面,悲壮而感人。
毛草灵坐在轿中,手指紧紧攥住了衣角,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她听着那一声声质朴却真挚的呼喊,看着那一张张充满忧虑与期盼的面孔,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视线瞬间模糊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在民间的威望,竟已达到了如此地步。这些百姓,不懂什么朝堂博弈,不懂什么两国邦交,他们只知道,是这位来自大唐的皇后,带来了更好的种子,教给了他们更有效的蓄水灌溉之法,设立了平价药坊让他们看得起病,整顿了吏治让他们少受了盘剥……是她,让他们的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
如今,听闻她要走,他们自发地聚集在这里,用最直接、最笨拙的方式,表达着他们的不舍与挽留。
这沉甸甸的民心,比任何金银珠宝,比任何权势地位,都更让她心潮澎湃,也让她肩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走吧,回去。”她放下轿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对轿夫吩咐道。
轿子悄然调头,绕路返回皇宫。来时的那份烦乱,此刻已被一种更加复杂、更加沉重的情感所取代。
回到凤仪宫,毛草灵屏退众人,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望着庭院中那几株她亲手移栽的、来自大唐的牡丹花怔怔出神。花瓣在微风中轻轻颤动,一如她此刻无法平静的心湖。
百姓的挽留,是真情;赫连决的不舍,是实意;而大唐……那里有她魂牵梦萦的故土,有她理论上血脉相连的“家人”(尽管她并无原身的记忆,但唐朝皇帝承认了她的身份并许以国后夫人之位,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诱惑和归属感的召唤),有一个更强大、更繁华的舞台。
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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