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提刑夏龙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正在堂前团团乱转。
一见西门庆身影,夏提刑如同见了救星,几步抢上前来,也顾不得官场体统,一把便死死攥住了西门庆的袍袖,那张脸皱得如同风干的橘皮,声音都带着颤儿:
“哎呀呀!我的西门老弟!你可算来了!天塌了!塌了天了!祸事临门了哇!”
西门大官人心中雪亮,面上却只作懵然不知,故意“哦?”了一声,脸上堆起惯常那等从容笑意,反手扶住夏提刑,问道:
“夏大人,何事如此惊慌?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慢慢说,慢慢说。”
夏提刑急得跺脚,也顾不上厅堂里还有几个书办、皂隶竖着耳朵,拖着西门庆就往僻静处走,压低了嗓子,如同报丧一般:“慢不得!慢不得!老弟,祸事大了!东京蔡太师他老人家的生辰纲…被人劫了!”
大官人心中一跳,脸上笑容却纹丝未动,只挑了挑眉:“竟有此事?”
“千真万确!”夏提刑急赤白脸地继续道:“那伙天杀的强人,就在离咱们地界不远的黄泥岗动的手!虽说是济州府的地盘,可…可那济州府尹,已被太师府严令,勒令他十日之内破获此案!若到期不能破案…”
夏提刑说到这里,声音都尖利起来,伸出两根指头比划着,“…便要革职拿问,发配…发配沙门岛去填海!”
他喘了口粗气,额头冷汗涔涔,紧紧抓着大官人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这还不算完!上头严令,着咱们提刑所,即刻起清查山东辖区及周边各城镇,凡有可疑线索、陌生强人踪迹,务必细细访查,火速上报!”
“倘若济州府尹是个有本事的,十日内破了案,咱们自然无事。可…可若是他破不了…”夏提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这烫手的山芋,这塌天的干系,就得…就得落到咱们哥俩头上,由咱们去顶缸接手哇!老弟!这…这可如何是好?十日!只有十日啊!”
大官人听罢夏提刑这番如同报丧般的言语,非但不见惊慌,反将那嘴角一咧,安慰道:“夏大人!这有何难?且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他往前凑近半步,声音压得低了些:“那生辰纲何等泼天大事?第一道雷霆之怒,必定是落在济州府何大人头上!他若破不了案,沙门岛是去定了。”
“上头震怒归震怒,终究还是要找人去查的。等这第一波雷霆劈过,火气稍泄,再转到咱们提刑所手上时…”
大官人意味深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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