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拧着眉峰,嘴里嘟囔道:“我的大爹哎!这些个‘上头’人物,说话恁般弯弯绕绕,七拐八拐的!藏着掖着,跟猜灯谜似的!有啥话,爽爽利利,直筒筒说出来不成?偏生要人费这个脑筋!”
大官人闻言,不由得抚掌大笑:
“你道那翟大管家,凭什么能坐稳太师府头等管家的金交椅?凭的就是这份‘谨慎’二字!他既有心行这等暗中助力之事,岂肯落下半点儿笔墨把柄,授人以口实?书信往来,落在纸上的,自然要滴水不漏,让人捉摸不透才好!”
他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目光如炬,扫过玳安,话锋更显深长:“再者说了,他抬举的人,若连这点子弦外之音、言外之意都参详不透,悟不出来……那等蠢笨之人,要来何用?趁早歇了这上进的心思罢了!”
这边大官人边教导两个小厮。
那边应伯爵与常峙节二人并肩出了大厅,来到偏厅。
常峙节停住脚步,对着应伯爵便是深深一揖到底,口中道:
“二哥!今日全仗二哥在哥哥面前替兄弟美言,这份情,兄弟记在心坎里了!规矩兄弟省得,那五十两银子到手,兄弟立时奉上十两给二哥做谢仪!情分归情分,道上规矩,一丝儿也错乱不得!”
应伯爵听了,却是不接这话,只伸出手,重重拍了拍常峙节的肩膀,那脸上惯常的油滑嬉笑褪去了几分,露出一丝罕见的复杂神色,叹道:
“老七!你这话,是把二哥我当外人了!我应花子若连你这十两救命钱也伸手揣进怀里,那可真不是个玩意儿了!骨头轻得连四两风都经不住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几分自嘲:“你谢我?真要谢我,就听二哥一句——好好在西门哥哥跟前当差,拿出十二分精神来!莫学我这般不成器!”
“我应伯爵是棵没根的骑墙草,这名声,我认!哪边风硬哪边倒,这营生,我干!可老七,你可知二哥我……也曾有过家底!”
“想当年,也是穿绸裹缎,呼奴使婢的人物,虽比不得花子虚那般,却也是条站着撒尿的汉子!”
“唉!只怪自己眼皮子浅,骨头轻,架不住那‘吃喝嫖赌’四字勾魂!放不下那点虚飘的身段去做正经营生!”
“等到……等到把祖上传下的店面典光卖尽,连那三进的大宅子也换了旁人的姓,才他妈的真真明白过来——这世道!什么脸面、什么骨气,都他妈是虚的!响当当、白花花的银子才是亲爹!”
他猛地转过头,盯着常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