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好肉管够!白花花的赏钱人人有份!包管你们个个过个流油的肥年!!”
家丁们虽是个个带伤挂彩,有的还晕头转向,可一听“酒肉赏钱”、“流油肥年”八个字,登时如同打了三斤鸡血!
什么伤痛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忍着痛,咬着牙,七手八脚,连滚带爬地套车、捆绑、归置,恨不得连地皮都刮走三尺。
武松独自负手立于冈顶风口,猎猎寒风卷起他散落的鬓发,吹动衣袍。
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半分喜怒,只有一片沉凝如铁的冰冷。
目光先投向晁盖等人消失的那片黑黢黢的密林深处,又扫过自家这如同土匪过境般忙碌搜刮的队伍,最后落在远方那条灰蒙蒙的官道上。
“慢着!”武松忽又想起什么,目光如电扫过冈上几株歪脖子老松,厉声喝道:“去几个人,去把那几棵松树给老子剁了枝杈!拖在车后!边走边给老子蹭平了车辙印子!手脚麻利点!”
那也唤作来旺的家丁头目不敢怠慢,吆喝几个手脚利索的,抡起朴刀便砍,不多时便拖了几大蓬枝繁叶茂的松枝过来。
十几辆满载着泼天富贵、压得车轴吱呀作响的货车,在一群的家丁驱赶下,吱吱扭扭地碾过冻硬的黄泥地。
几个家丁咬着牙,将沉重的松枝死死拖在队尾,来回蹭刮着那深深的车辙印记。
寒风便打着旋儿卷过冈顶,紧接着,天色愈发阴沉,竟又零零星星飘起了细碎的雪沫子。
不过片刻功夫,地上的血迹,打斗的痕迹,连同那最后一点被松枝蹭得模糊不清的车辙印子,都被这扯天扯地的白给捂了个严严实实,再也寻不着一丝踪迹。
这支混杂着伤痛与狂喜的队伍,迅速消失在漫天风雪里,逃离了这片弥漫着血腥、迷烟、尿臊和满地狼藉的黄泥冈,只留下一地昏迷的官兵
日色渐渐坠西,寒气侵骨。
黄泥冈顶,一片死寂,唯有枯枝在朔风中呜咽。
那地上泼洒的残酒早已冻结成冰,混杂着斑驳凝固的暗红血迹,散发出刺鼻的腥甜与酒气。
迷魂药力渐消。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那倚在树根下,如同烂泥也似的杨志,口里只是叫苦,软了身体,挣扎不起。
他眼皮沉重如山,费力地掀开一条缝隙,刺骨的寒意和模糊的光线瞬间涌入。
他挣扎了半晌,方才得爬起来,兀自捉脚不住。
“呃…啊…”杨志喉咙干涩发苦,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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