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足以把这荣国府的天捅个窟窿!
她王熙凤再是杀伐决断,此刻也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了手脚,心口憋闷得生疼。
她下意识地抬眼,正对上秦可卿那双欲言又止、含着无限心事的眸子。
秦可卿何等伶俐通透?这其中的厉害关节,她岂能想不到?只是那两人都是眼前王熙凤得至亲,于情于理,她秦可卿夹在中间,如何开得了口?贸然点破,也不是她能做得事。
车厢内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车轮碾过青石板的辘辘声,单调地响着。
良久,秦可卿微微倾身,声音放得极轻极柔,如同羽毛拂过,却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冷静:“婶子,依我看……这线头,倒也不必在自家人身上死揪。”
王熙凤眼皮一跳,目光锐利地刺向她。
秦可卿顿了顿,纤纤玉指轻轻抚过暖炉上錾刻的花纹,继续道:“那信……不是那静虚师太手里转交的,她既是经手人,焉能不知些首尾?”
“不如……遣几个得力又嘴紧的人,也不必惊动旁人,只说是请她过府讲讲经、问问因果,待‘请’了来,关起门细细地‘问’上一问。婶子您的手段……还怕撬不开她那两片薄嘴?”
王熙凤听着,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像淬了毒的胭脂:“好!好一个‘讲经问因果’!可儿,你这话,真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她猛地坐直身子,那股子当家奶奶的杀伐之气瞬间回到身上,扬声对外吩咐:“旺家的!你亲自带两个粗壮婆子,套了车,去水月庵候着!等那静虚师太回来,就说我请静虚师父过府,有要紧的‘佛事’相商!记着,要‘客客气气’地‘请’!若她推三阻四……”
王熙凤的声音陡然转寒,如同数九天的冰凌子:“……你知道该怎么做!”
车外旺儿家的响亮地应了一声。
秦可卿在一旁,看着凤姐儿那副闭目凝神、却杀气暗藏的模样,轻轻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眼底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这深宅大院里的水,从来就没清过。
却说西门大官人回那清河县时,日头已西沉,金乌坠地,将个天边烧得赤霞流火,泼辣辣地映着这红尘万丈。
正是华灯初上、市井喧嚣的当口!
那清河县大街上,端的是个销金窟、迷魂阵!车马骈阗,轿子挨着轿子,行人挤着行人,摩肩接踵,喧嚷如沸。
两旁的酒楼食肆,灯火点得如同白昼,猜枚划拳的吼声、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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