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的声音压得更低:“都说那艳冠京华的李师师姑娘,她背后那位神通广大的‘假妈’……便是这位周大官人!”
言罢,她白生生的耳根子都透出一层胭脂色,舌尖儿似是无意地舔了舔唇,仿佛吐露这风月机关,自家也沾染了几分说不出的旖旎春意。
“其四,大官人可莫忘了那解州盐池里泡大的方家!”宝钗嘴角噙着一丝洞悉世情笑容,
“那位专包盐池的大东家,在京城里也有体面宅邸。他手里攥着的盐引,怕是以‘万’计数!每日银钱流水,如同解州盐池的卤水般汹涌!你这三千引的’在他眼里,怕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西门大官人喉头滚动,刚想开口,宝钗那玉笋般的手指又接连竖起:
“更有西北边关上那些顶着‘茶商’名头、实则手眼通天的巨贾!还有汴京城里书画古董行当的‘牙人’魁首!这些人,哪个不是富得流油?”
“边关的‘茶商’,骆驼队驮的何止是茶砖?丝绸、铁器、战马……哪样不是泼天的富贵?他们在京城置办的别院,比寻常官宦府邸还气派!
“至于那书画古董行的‘牙人’巨擘,专经手那些见不得光的宝贝,里头的荣华抽条,也不是一般富豪可以觊觎!”
宝钗语如连珠,字字砸在西门庆心头:
“还有那发行‘交子’的铺户巨擘,以及泉州来的海商蒲氏!”
“大官人,方才说的在京城的这些巨富,你这三千盐引,都能轻松拿下。”她放下茶盏,玉指轻轻点了点桌面,仿佛在弹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在他们眼中,不过是饭后消遣的一碟小菜,如同拈花摘叶般简单!莫说万两白银,便是十万两雪花银摆在眼前,于他们也不过是库房里寻常的‘流水’,眼皮都不会多眨一下!”
西门庆听得是目瞪口呆,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清河一霸,自以为家财万贯,在清河县呼风唤雨,便是到了这汴京城,仗着银子开道,也存了几分骄矜之心。
可如今听宝钗如数家珍般点出这一个个庞然大物,才猛然惊觉:
原来自己这万贯家财,在这真正的“豪富”面前,竟如同乞丐怀揣的几个铜板般寒酸可笑!
这京城的水,深得能淹死蛟龙!自己这从清河县蹦跶出来的“西门大官人”,在这龙盘虎踞之地,竟连个“人物”的边儿都挨不上,顶多算个……算个揣了点银子的土财主!
可想到这里大官人却愈加兴奋,这些银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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