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们那破窝棚都拆了!”
叶逍然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背上火辣辣地疼。他走到一边,默默把那几根散落的柴火拾起来,走到一直站在原地发抖、眼泪终于掉下来的蓁蓁面前。
“哥……”小姑娘的声音颤得厉害。
“没事。”叶逍然抹去她脸上的泪和灰,又看了看她泛红的脸颊,“疼不疼?”
蓁蓁用力摇头,眼泪却掉得更凶。
他不再说话,牵着妹妹冰冷的小手,拾起自己的柴捆,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屋里比外面更暗,一股潮湿的土味。他放下柴,从水缸里舀了半瓢凉水,递给蓁蓁,自己走到墙角,撩起背后的衣服。旧伤那片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微微肿起,几个清晰的脚印子嵌在上面。
蓁蓁捧着水瓢过来,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替他揉。那点力道轻得像羽毛,根本揉不散那钻心的闷痛。
“哥,以后我们不惹他们了……”她小声说。
叶逍然放下衣服,转过身,看着妹妹那双清澈却盛满惊惧的眼睛。灶膛里冷火秋烟,映得他侧脸轮廓有些硬。
“柴火,”他说,声音低而平,“还得捡。”
日子就像平安集上空那层灰霾,沉甸甸地压着,一天天往下捱。
几场秋雨过后,天凉得刺骨。集子里唯一那口深井旁,等着打水的人们缩着脖子,交换着些模糊不清的流言。北边打得更凶了,狄人的马蹄声好像隔着几百里地都能隐隐听见。官府的征粮队来得越来越勤,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
叶逍然爬上集子后面那座荒秃秃的山坡。这里的枯枝比集子附近要多些,也更难砍。风像刀子似的刮过他的脸颊,灌进单薄的领口。
他埋头砍着那些坚韧的枯枝,柴刀磕在硬木上,震得虎口发麻,背后的旧伤也跟着一下下地抽痛。
忽然,脚下被什么硬物一绊,他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皱眉回头,看见乱草和碎石里,半埋着一截黑乎乎的东西。抬脚踢了踢,沉甸甸的,不像石头。他弯腰,用手扒开周围的土石,把那东西挖了出来。
是根铁条。一尺来长,两指并宽,锈蚀得极其厉害,表面坑坑洼洼,几乎看不出原本的形状,沉得异常。一头似乎有个断口,参差不齐,像是什么东西断裂后剩下的残骸。
废铁一块。大概是哪个行路人丢弃的破烂。
他掂量了一下,随手就想扔回草丛。但这铁条的重量和那冰凉的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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