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程府的大堂内,任旭和张之极在亲兵护卫下,踏着狼藉的地面,走了进来,看到了跪满一地、面如土色的郑明远、李万山等几位士绅家主。
他们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钉在前方同样被两名如狼似虎的军士死死按着跪在地上的程世英背上,恨不得用目光将他千刀万剐,生吞活剥。
若不是他今日“盛情”相邀,他们怎会自投罗网,落入这锦衣卫的手中?
“哟!”任旭扫过这群往日里威风八面的富商巨贾,倒是有些惊讶,他从手下递来的初步名单上掠过,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今天这可是捞着大鱼了!漳州、泉州有头有脸的,怕是差不多一网打尽,都在这里了吧?”
他这话如同点燃了火药桶,跪着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哭嚎声、喊冤声、哀求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大人!大人明鉴啊!冤枉!”
“都是程世英这老匹夫!是他设局邀约,苦苦相逼,我等毫不知情,完全是被他蒙蔽牵连的啊!”
“是啊大人!我等今日只是来喝茶谈生意,完全不知他程家竟敢私藏甲胄火器,更不知他胆大包天竟敢武力抗法,意图谋反啊!我们是清白的!”
“大人,我等冤枉!求大人开恩!”
“小人愿散尽家财,只求大人饶命啊!”
“都不要急。”任旭慢条斯理地收起名单,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有没有冤情,是否被蒙蔽牵连,自有国法甄别。北镇抚司的刑狱,向来公正严明,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他顿了顿,目光定格在面如死灰的程世英身上,“程家涉嫌私藏甲胄、勾结海盗、聚众抗法、意图谋反,证据确凿!你们既然都在现场,那就一个都跑不了,都带回去,分开严密关押,逐一严加审讯!”
“我们真是被冤枉的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大人!京城吏部张侍郎是我亲内兄啊!您不看僧面看佛面……”
“我愿捐输家产以充军饷,只求大人网开一面啊!”
在一片哭嚎、哀求与威胁混杂的声音中,这些昔日跺跺脚就能让闽海之地震三震的豪商巨贾,被面无表情的锦衣卫缇骑和军士们,粗暴地一个个从地上拖拽起来,套上枷锁镣铐,如同拖死狗一般押解下去。
他们的富贵、权势、梦想,从程府大门被那两发炮弹轰然粉碎的那一刻起,便已彻底崩塌,他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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