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掌握了这育才、选才的源头,谁还敢小觑礼部?谁还敢不仰我顾秉谦之鼻息?届时,阁臣之位,岂非探囊取物?”
权力的诱惑如同最醇的美酒,让他暂时压下了恐惧。他想到陛下最后的许诺与支持。
“至于那些阻挠的士绅,那些可能的明枪暗箭……”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可不认为,陛下麾下的锦衣卫缇骑,那平定辽东的精锐之师,是摆设。”
“陛下既然敢行此雷霆手段,必然已做好了万全准备。那我顾秉谦,如今就是陛下驾前冲锋陷阵的马前卒!”
“若是不成,那新账旧账一起算!”陛下那句冰冷刺骨的警告还在耳旁。
退路?他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狠厉取代。从他踏入这乾清宫暖阁,跪倒在皇帝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么,跟着陛下的战车一路向前,搏个封妻荫子、位极人臣;要么,就是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成为陛下立威的祭品。
“既然如此……”顾秉谦将杯中的残茶一饮而尽,苦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却让他混乱的心神奇异地镇定下来,“那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数日之后,一道旨意自宫中传出,在朝堂内外激起不小的波澜:
擢升原礼部左侍郎顾秉谦为礼部尚书,加太子少保衔,总领文教事宜,着力重振官学体系,为国择才。
而原礼部右侍郎温体仁,经查实,与东林逆党过从甚密,语涉朋比,有负圣恩,即刻革去本职,着发往远东都督府效力,参赞教化女真诸族事务,以观后效。
与此同时,皇帝亲简周文昌、卢文彬二人为礼部左、右侍郎。此二人皆出自陛下野外拾遗之人才,素有才华,更为关键的是,皆知是陛下信重之人,此番安排,辅佐之意明显。
表面上看,这只是礼部堂官的正常更迭。礼部虽清贵,毕竟不似吏部、户部那般权重,此番调动并未引起过度的波澜。
然而,细心的朝臣却能察觉到水面下的暗流,几乎与任命同步,吏部悄然通过了一系列涉及礼部及其下属机构的重大人事调整:
从仪制、祠祭、主客、精膳四清吏司的郎中、员外郎,各省提学官、各府县学政,皆有大范围、深层次的调动。许多位置被悄然换上了一些此前名声不显,却据说“精通实务”的官员,数量之大,涉及近百人。
只有深知内情的顾秉谦,在接到正式旨意,看到那份详细列举温体仁“罪状”的邸报时,背后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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