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清莲居士,迟疑了下开口:“居士,两日后的登基大典,您能去参加吗?”
清莲居士轻轻摇了摇头,“我在这里住惯了,你陪着他就好。”
……
大典当日,天还未亮,宫墙内已是灯火如昼。
更漏刚敲过五更,三声清脆的净鞭响彻宫阙,百官肃立,屏声静气。
裴泾朝着姜翡伸出手。
掌心相贴的瞬间,过往种种如走马灯般掠过心头,那些暗巷奔逃、寒夜相拥、生死与共的日夜,都化作了此刻的并肩。
两人并肩踏上丹陛,一阶一阶,踏过青石板上的霜华,踏过岁月碾出的沟壑。
待站定在最高处,他们携手转身。
东方天际,一轮红日挣脱云层,万丈霞光铺洒而来。
金光漫过巍峨的宫墙,漫过肃立的百官,漫过衮服的金线绣纹,那些盘旋的龙纹都好似活了过来。
“吾皇万岁。”
百官山呼声如潮水般涌来。
紧接着,钟鼓齐鸣,太庙的钟声便破晓而来,庄重沉浑,整整八十一响,宣告着皇权的更迭与传承。
天地间好似只剩下这两道身影。
过往的苦难在晨光中消融,未来的长路在脚下铺展。
无须多言,彼此掌心的温度,便是最庄重的誓言。
大典之后,帝后要一同登楼受万民朝贺。
昭文帝一封罪己诏,亲口承认当年平王并非病逝,而是因为触及利益遭人谋害。
正是这份罪己诏,彻底洗去了裴泾身上“篡位者”的标签,而是“承父之志,民心所向”,让天下人看清他本该拥有正统的地位。
在踏上紫宸楼前,裴泾以为看到的会是百姓争先恐后斥骂他的场景。
然而当他与姜翡携手登上城楼,俯身望去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怔在了原地。
晨光熹微中,下面站满了黑压压的百姓。
没有预想中的唾骂与骚动,只有无数双眼睛仰望着城楼上的帝后,一片肃穆的寂静。
忽然,一个白发老妪颤巍巍地举起竹篮,里面盛着新菜的野花:“陛下——娘娘——太平啊——”
这一声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太平啊——”
“万岁——”
人群如潮水般叩拜下去,呼声越来越响,最终汇成震天动地的洪流。
裴泾的手在袖中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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