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折子出神,连段酒在旁低声喊了几声“王爷”都没听见。
直到段酒上前抢救下他笔下的折子,他这才回神,那折子上已经染上了好多墨渍,眼看着是不能用了。
裴泾干脆放下笔,起身就往外走。
段酒连忙跟上,疑惑道:“王爷可是准备回去歇息了?”
裴泾没应声,径直往厨房去。
厨房的下人正忙着收拾,见裴泾进来,吓得噗通跪了一片。
裴泾扫了眼厨房,“药渣呢?”
没人敢主动接话。
他眉头一皱,沉声问:“我问你们药渣呢?!”
这才有个小厨子战战兢兢地往前挪了挪,指着墙角一个瓦罐:“回、回王爷,药渣在这。”
……
太医大半夜被人匆匆请来,进门见了裴泾,忙跪下磕头:“参见王爷。”
裴泾抬手指了指桌案,“看看。”
桌案上,药渣已被摊开。
太医不敢怠慢,连忙上前细细查验,手指捻起几味药材反复辨认,越看额角的冷汗就渐渐渗了出来,脸色也变得煞白。
“回王爷,这里面有丹参、赤芍、麝香、莪术……”
“直接说,是什么药。”裴泾听得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
太医身子一僵,连忙跪下道:“是……是避子汤。”
裴泾没说话,书房里静得能听见烛火爆出灯花的声音。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太医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才缓缓摆了摆手:“下去吧。”
太医如蒙大赦,连忙起身退了出去。
裴泾独自坐在桌前,目光落在那堆药渣上,一坐便是一整夜。
窗外的天色从墨黑渐变成鱼肚白,又染上晨光,他始终没动。
直到一个丫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怯生生地说:“王爷,小姐让您回去用早膳。”
今早的饭桌上,气氛沉闷得厉害。
姜翡见裴泾脸色难看,昨夜又一晚上没回来,还以为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小声问:“怎么了?”
裴泾抬眼看向她,眼神里带着说不清的情绪,“小翠,你想嫁给我吗?”
姜翡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当然想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丹参、赤芍、麝香、莪术。”他每说一味药,声音就冷一分,“这是避子的方子。”
屋内骤然安静得可怕。
裴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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