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大确定了,这人的脑回路猜不透。
“昭文帝这些日子把你留在宫里干什么?”
裴泾冷笑一声,“他怕啊,他自己就是这么算计过别人,不知道他在梦里能不能梦到故人索命。”
这几日昭文帝的确睡得不好,醒着总觉得有人要害他,好不容易昏沉睡过去,梦里更是不安生。
他又见到了平王。
平王还是当年在东宫书房里的模样,手里捏着一枚木符,转头看他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
他说:“等过了年,父皇便会为我和知荷赐婚,你放心,哥哥和嫂嫂都会护着你,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都浸着蜜糖,平王的声音很温和,眼神真挚,那是属于兄长最纯粹的疼爱。
换作旁人,或许早已被这温情融化。
可昭文帝的心里,却像是淬了冰的针狠狠扎着,密密麻麻的不甘争先恐后的涌上来,几乎要将胸腔撑破。
凭什么?
凭什么都是父皇的孩子,他裴珏就能坐上太子之位,就连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也要被别人纳入囊中?
就因为他晚生了两年?
画面突然一转,他去了平王府,那个如玉般的男人躺在榻上,行将就木。
他终究得到了想要的一切,皇位、女人,可再也没有一个人温和地叫他弟弟。
“为什么?”平王艰难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昭文帝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皇兄,你错就错在……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他俯身,从平王手中夺过那枚木符。
“你放心。”他将木符收入怀中,轻声道:“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知荷的。”
然后平王的眼中就开始流血。
起初只是细细的两道痕,很快便汹涌起来,顺着锦被淌到地上,黏稠得像未干的漆。
浓稠的血液紧紧裹着昭文帝的脚踝,像无数只无形的手将他往下拽,血液一点一点漫过膝盖、胸口,到后面掩住了口鼻。
“啊——”
昭文帝猛地从梦中惊醒,嘶哑喊道:“来人!来人!”
孟元德跛着腿上前,“皇上魇着了?可要传太医?”
昭文帝胸口剧烈起伏,眼前还是平王带血的脸。
他垂下头,一缕发丝落在眼前,竟已是霜白的颜色,而梦里的平王依旧是那样年轻。
昭文帝一把掀开锦被,赤着脚踩在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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