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道:“你去城西的抚顺客栈找一个姓刘的账房,跟他说‘秋水生寒,翊风过堂’,他自会把一枚玉印给你,拿着玉印去城南的裕丰钱庄,要多少银子都能支出来。”
孟元德这才颔首笑道:“殿下大方,奴才定然好好办事,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等孟元德道身影消失在殿外,裴翊猛地一拳砸在桌上,咬牙骂道:“见钱眼开的狗东西!等我脱困,定要好好收拾你!”
……
夜色已深,昭宁王府的书房依旧亮着烛火。
案上摊着的密报许久未动,砚台里的墨汁都凝了层薄皮。
段酒推门进来,见裴泾支着额头坐在那里,指尖死死抵着眉心,指节泛白,便放轻了声音道:
“王爷,宫里来人在外面候着,说是有要事禀报。”
裴泾抬眼,他眼尾泛着淡淡的红,那点红意混在眼底的青黑里,竟生出来几分破碎感。
“让他进来吧。”裴泾哑声道。
段酒默不作声退了下去,心说王爷总算是缓过来一点了,昨天那样子,简直像要吃人。
片刻后,一个太监躬身而入,规规矩矩行了礼,才将宫里诸事择要禀明。
直到小太监垂首退出去,房门合上的瞬间,裴泾才猛地松了口气,却像是被抽走力气一般,背脊微微垮了下去。
段酒看了看夜色,月光被云层遮了一半,院里的树影在窗户上晃得人眼晕。
“王爷,都快五更天了,您回去歇歇吧,小姐要是看见您这样,只怕是要心疼的。”
听见“小姐”二字,裴泾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眼尾瞬间漫上点红意。
他侧头看着窗户上的影子被风搅得稀碎,像极了那场大火里散不去的烟,单是想想便让人痛彻心扉。
“骂我?”裴泾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倒是希望她能来骂我,可她……她能吗?她能开口吗?”
段酒欲言又止,“那王爷要是想在书房歇下,属下就去搬被子来。”
裴泾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起身道:“算了。”
他回到院里,檐下挂着几盏灯,屋子里却是黑漆漆的。
他推开房门,脚步有些发沉,屋子里也暗无天日,只有窗缝里透出来的光,勉强勾勒出房间的轮廓。
裴泾在椅子上静静坐了片刻,才起身转进里间,摸索着在床上躺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一只手轻轻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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