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泾终于歇了劲,姜翡早已眼皮子打架,连裴泾凑过去问她“饿不饿,让厨房传膳”都没力气应,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窗外天色早已彻底暗透,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厨房备着的饭菜,终是没等到动筷的人。
次日一早裴泾便又入宫去了,倒是比前一天回来得早了一个时辰。
姜翡闻到他身上陌生的味道,但什么也没问。
……
裴泾从宫里出来就去了城外的屋子,踩着雪踏进牢房。
前日里下了点小雪,牢房的阴湿气比前几日更重些。
他推门而入时,姚氏正蜷缩在墙角,听见声响猛地抬头,原本就涣散的眼睛里又多了几分惊惶。
裴泾掸落了肩头的雪,没理会她的反应,径直走到牢房中唯一的一张椅子坐下,手指搭着扶手敲了敲,这才开口:
“昨日说到哪儿了?”
姚氏光听见他的声音就害怕,身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扯得铁链钉铃铛啷作响。
“说、说到八岁了。”姚氏哑声道。
“慢慢说,”裴泾手指在扶手上顿了顿,目光沉沉地落在姚氏身上,“说得仔细些,说得好了,兴许还能多活几日。”
姚氏被这话刺激到了,突然拔高声音,“活不了了……我受不了了!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好啊。”裴泾慢悠悠应声,“段酒。”
段酒从阴暗里走出来。
裴泾侧过头,“姜家人丁还算兴旺,她不愿说,总还有别的人知晓,去把姜如琳带来,兴许她知道得多一些。”
“不要!”姚氏尖叫着往前爬,想去够裴泾的衣袍,铁链被她拽得哗啦作响,绷直了也还离裴泾有一尺的距离。
姚氏头发凌乱地糊在脸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说……我都说……如琳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裴泾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吐出一个字,“讲。”
姚氏咽了口唾沫,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发颤的字句,“姜如翡八岁那年,她偷了一块糕点。”
姚氏领教过裴泾的手段,不敢撒谎。
如果有半分不实,或是被裴泾瞧出破绽,刑法是躲不过的,她身上没什么伤痕,但是裴泾的人有的是办法不显痕迹却让她疼得想死,她再也不想尝第二回。
“我还记得,那天下午,厨房的张妈说少了块糕点,后来在柴房角落看见她,手里还攥着半块,嘴上沾着糖渣……”
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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