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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宁王在宫中向来有特权,进出乘辇与否全凭他高兴。
王辇缓缓驶过宫道,蝉鸣声嘶哑地挂在树梢,暮云低垂,但暑气未散,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连风里都裹挟着一股燥意。
裴泾倚在辇中,指尖轻叩扶手,心里却远不如他的神色那般淡漠。
袖子里就揣着那张锦帕,像是揣着一团烧红的炭,烫得他心口发紧,连王辇慢下来也未曾察觉。
“王爷,王爷?”
裴泾回神,侧头看向小太监,小太监手往前指了指,裴泾这才看见了前方跪着的魏辞盈。
引路的小太监估摸着王爷方才愣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解释道:“魏小姐今日应召入宫拜见了皇后娘娘,正要出宫就碰见了王爷,向王爷行礼呢。”
“哦。”裴泾摆了摆手,“魏小姐,免礼吧。”
“多谢王爷。”魏辞盈起身,谁知还没站直,整个人就直直地往前栽去,幸好被两名宫女一左一右搀扶住。
“小姐,魏小姐。”
裴泾微微坐直,“她怎么了?”
“魏小姐晕过去了。”宫女道:“只怕是遭了暑热。”
“叫太医。”裴泾当机立断。
两名宫女赶紧把魏辞盈挪到背阴处,裴泾也从辇上下来,垂眸看着晕过去的魏辞盈。
宫女现在也使不上办法,急得满头大汗,只能用帕子替魏辞盈擦汗扇风解暑。
魏辞盈脸色苍白,鬓角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嘴唇翕动,不知在呓语些什么。
“小姐你说什么?”宫女连忙把耳朵凑近了些,这一听脸色顿时一变,下意识抬起头看向一旁的昭宁王。
裴泾眉心微皱,“怎么了?她说了什么?”
宫女抖着唇不敢作答,魏辞盈又开始呓语起来。
裴泾俯下身。
“阿年……别走,我是草芽啊……”
一声幼年时绝境中的轻唤就这样突如其来撞进裴泾耳中,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僵,那个名字像把利刃一样破开了记忆深处。
“你叫阿年啊,我叫草芽,他们都这么叫我。”
“以后我罩着你啊,谁说我养不活你,我捡垃圾养你。”
“因为你好看啊,我们那都没有你这么好看的,你是我养大的,等我长大了我就嫁给你,换你养我。”
“阿年,也没有人要我,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裴泾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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