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八年(1858年)七月三十日,京城,紫禁城太和殿。
庄严肃穆的大殿内,文武百官按品级分列两旁,鸦雀无声。
今日是大朝会,一月仅三次的隆重仪式,本该是彰显天朝威仪、君臣共商国事之时,然而弥漫在空气中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和焦灼。
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年轻皇帝咸丰,面色阴沉冷酷。
他并未像往常一样听取各部院奏报,而是直接将一迭奏章狠狠摔在御案之前,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刺耳。
“七月初,石达开这逆贼还被我大军合围于浙江衢州,眼看就要成为瓮中之鳖!”
咸丰的声音冰冷,压抑着怒火,“怎么到了七月底,这石贼就突然出现在了福建?”
“不仅轻易吞并了杨辅清部,更是接连攻陷建宁府、邵武府!如今其兵锋直指福宁府、延平府,甚至威胁省城福州!”
他的目光冰冷地扫过底下噤若寒蝉的群臣:“照这个势头,下一步,是不是整个福建都要沦于贼手?!”
“嗯?!”
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让所有大臣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
近来局势确实急转直下。
先是江北大营被太平军后起之秀陈玉成、李秀成联手攻破,如今陈、李大军又兵临江南大营,天京之围眼看有被再次打破的风险。
虽然江南、江北大营此前也曾被攻破过,清军总能依靠后方数省的财力物力迅速重建,但毕竟牵制了巨大的人力物力。
而更雪上加霜的是,原本在浙江陷入僵局的石达开部,竟能在清军合围前果断抽身,南下福建。
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整合了杨辅清部,攻克了之前太平军久攻不下的建宁府城和战略要地邵武府。
数万大军陈兵闽浙、闽赣边境的仙霞关、福宁府一线,摆出一副死守福建、拒敌于省门之外的架势。
清军若想从陆路入闽剿匪,难度极大。
若再让石达开拿下福宁府,则北面陆路通道将几乎被彻底锁死。
届时只能依赖风险极高的海路或从同样动荡的江西、广东方向进军,可谓难上加难。
再加上广东那边,更是有英国人在持续扰边。
真就是内忧外患,屋漏偏逢连夜雨。
咸丰见无人应答,目光直接锁定在左班首位的一位亲王身上:“怡亲王!”
被点名的载垣心中一凛,这位世袭罔替的铁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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