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保险的方法,是放弃后果未知的专座,坐在百分之百安全的普通座位上。
然而这一大套思路,该从哪儿起头、怎么向一个连巢穴都不知道的普通人解释?
就在麦明河越心急解释,嘴里越乱的时候,阿什利已冲那年轻女人摇了摇头。
“没办法,”她放低声音,像在与年轻女人交代心里话一样,说:“只要坐公交车,必定会遇见疯子,是不是?你坐吧,没事的,什么座都是座。”
“是,”年轻女人笑起来,眼底仍是一片紧张无措。“真的是这样……”
说话间,她一步迈到“被跟踪者专座”前——她的脚步踩出了哗然一道水声,还不等麦明河反应过来,她已经坐进座位里了。
麦明河扭过身,低头看着地面。
年轻女人也正低头看着自己脚下。
“今、今天下雨了……”
公交车地面上的水洼里,年轻女人模糊昏暗的倒影,正与水外的人对视着,嘴巴一张一合。“我雨衣也是湿的……不过,这儿积的水怎么这么多?”
没有人回答她。
年轻女人仍然低头望着公交车上不应该存在的水洼。
她的理智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的直觉与本能却已有了答案——她怔怔地抹了一下脸,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正不断地掉眼泪。
“怎……怎么回事?”
她求助似的看看阿什利,阿什利别过了脸去。“水洼里……为什么还有一个人?”
年轻女人脚下水洼中,本该只映出她自己的倒影才对;但是此刻在她倒影上方,不知为什么,却浮着另一张脸。
几乎是同一时间,麦明河与年轻女人都抬起了头。
公交车车顶上,浮起了跟踪她的那一个男人面孔,此时正朝年轻女人探下来,仿佛一条从树上垂下来的蛇。
他一改刚才无辜受诬的神色,眼睛死死黏在年轻女人身上,双颊肌肉不住横颤,嘴巴半张着,仿佛还在呼哧呼哧地哈气。
在年轻女人无法自抑的尖叫声中,麦明河愣愣地转过头。
那个男人的身体仍旧坐在公交车前方普通座上,但该是脸的地方却空了,只剩下一个发秃的后脑勺。
他好像突然学会了空间跨越一样——他人坐在公交车一头,却能把脸、耳朵、头颅从另一头车顶上逐渐伸出来,逐渐朝年轻女人身上靠,越来越近。
只是几息工夫,他大半个身子都从车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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