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模糊发白,她看上去,竟像是如今的柴司的同龄人。后面几张,都是黛菊当年拍的照片,有的是柴司,有的是她和朋友,甚至还有一张中学毕业证件照,笑起来,满嘴牙套。
照片数量很少,五六张,零落在一条旧围巾上。一对银耳钉,几张手写的菜谱,一个比一个简易偷懒,只是纸片上的几行字罢了——因为黛菊·门罗不爱做饭。还有一封信,并没有任何情感意义,只是电力公司向黛菊·门罗催缴的账单,金额是174.35。看日期,是在事发之后。
柴司不由自主,轻轻抚摸着信封上收件人的名字。下面那一排地址,是他好久没有记起过的家。
“怎么……”他问题开了一个头,就不得不清了清嗓子。
“我当年很快就离开了洛城,一直不知道你们公寓后来怎么样了。我挺后悔。这几年我派人出去,从你姨母亲戚,你妈妈当年同学,还有公寓管理人那儿之类的地方打探,但也只搜罗回来了这么一点东西。”
那一年——那时他好像是二十六岁?——柴司把妈妈的银耳钉重新抛光,自己打了耳洞,自那以后,再没将它们摘下来过。
柴司向自己的神智、灵魂伸出手,将它紧紧攥住,牢牢按死在那一个圣诞节里。
他不允许自己回忆起任何感激、忠诚、愧疚……之外的情绪。
怀着这份心情,他将卡片藏在掌心里,像要拨头发似的,迅速将它对准自己的脸,停了一停。
放下手时,他余光一扫,卡片上果然出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柴司·门罗,正从模糊光线中回望着他;身份姓名地址也都一一浮现在了卡片上,自然都是柴司的资料。
果然,能把别人的身份取走,自然也能取走自己的身份。
假如把这张卡片交给第二人,那么第二人就会变成柴司·门罗;但是如果把它重新放回自己身上呢?
取走自己的身份,又放回自己的身上……一般人只会以为,卡片效果等于没有发挥出来吧?
柴司将它重新收好。
如果他有通路,他一定会成为最好的猎人——柴司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一个好猎人,能将一件寻常伪像发挥出意料不到的作用,甚至能把一个固定用途导出一个难以想象的结果,比如说,府太蓝这一张空白证件。
它之所以能迷惑他人,让别人以为持卡人就是卡片上的身份,是因为它“提取”出一个人身份面貌后,制造出了一层“假象”,覆盖在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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