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处,并没有靠近他。
达米安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他,好像他脸上一根汗毛,都是达米安此生见过的、最叫他恶心难受的东西。
“……很感激?”达米安哑声问道。
柴司后退的那一步,纯粹是下意识的。
他刚意识到,不能让凯叔面对达米安;闻言一怔,朝达米安抬起头。
“我都看见了。”
达米安近乎平静地说:“好恶心,好愚蠢,毫无自知之明,像是一只被关在盒子里的实验用苍蝇,对着喂食口顶礼膜拜。看见你脸上的表情,我连这一身人皮都快维持不住了。”
什么表情?
假如柴司是一个会把心情都写在脸上的人,黑摩尔市许多猎人也不至于谈他色变了——也就是说,达米安可以从他脸上细微之处,一直望进他的情感中?
柴司才一怔,达米安却还没说完。
“太恶心了,太难看了,太可笑了。一脸蠢相,不击碎你的脸,不击碎你那种愚蠢,怎么可以呢?”
达米安忽然换了一个声气,夹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啊,不能让凯叔自己面对他’,‘哪怕我死了,也要让他们走’,‘他不想令我受伤害’,‘凯叔对我的恩情,日益渐深,无以为报’……与其继续让你陶醉于这种自我幻想里,继续自以为是,还不如十七年前就让我死个痛快。”
他停下了话头,依然死死看着柴司。
慢慢地,仿佛下定了一个决心似的,达米安转开眼睛,看了一眼凯罗南。
在那一瞬间,柴司不知道为什么,竟生出一个十分荒谬、不可能是事实的感觉——达米安简直快要像小孩子一样哭了。
“不毁掉你那个自以为是的灵魂……如果不让你痛苦得在地上打滚,我这十七年……我这十七年……”
“柴司。”
凯罗南不知道何时,走上柴司身边,叫了他一声。
他一回头,发现海珀已经远远地走了——或许是凯罗南的命令。她这一次没有停下来。
凯罗南面色苍白,一只手仍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他略显浑浊的眼睛,紧紧望着达米安;一绺头发散落下来,搭在眉毛上。
以往那一个永远处事不惊的家派掌门人,今夜却被逼得也露出了几分狼狈、不安与焦虑。
“凯叔,”
柴司看着他,胸口不知被什么充盈涨满了。是愧疚,是感激,还是其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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