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光依旧柔和,1970年代的白炽灯泡还没开,晨光透过磨砂玻璃窗洒在实木维修台上,深蓝色绒布上摆着几台待修的老式相机,机身的金属光泽在光影里泛着温润的光。柜台里的12本牛皮纸维修记录本整齐叠放,最上面一本摊开着,红笔写着“社区老照片展筹备:需修复老相机好几台,冲洗旧胶卷15卷,5天内完成”,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相机简笔画,是他怕自己忘事添的标记。“这老照片展是社区的大事,好多街坊都把压箱底的老相机、老胶卷拿来了,说要让年轻人看看咱老巷的时光”,沈时安一边跟我搭话,一边从帆布包里掏出父亲的铜制维修工具盒,放在维修台角落。
我跟着他走进铺里,才发现维修台旁多了个竹编筐,里面装着干净的软布、镜头纸、不同型号的胶卷暗盒,还有一个便携式温湿度计。“老相机和胶卷娇贵,温湿度不对容易坏,用这个盯着才放心”,沈时安解释着,伸手从墙上取下那台1960年代的海鸥牌样本机,机身的维修痕迹在晨光里清晰可见,镜头边缘的小标签已经泛黄,“这是我爸修的第一台相机,现在还能用,这次展览要当展品”。他又打开玻璃柜,里面新增了几卷包装泛黄的黑白胶卷,“这些是街坊们找出来的老胶卷,有些都过期十几年了,得慢慢处理,尽量把里面的照片冲洗出来”。铺子里的“时光角落”又添了新物件——一个木质展架,上面已经摆好了3台修复好的老相机,每台旁边都贴着手写的标签,写着相机的年代、型号和背后的故事。
沈时安开始修复今天的第一台相机时,我才看清那台相机的模样——是1970年代的凤凰205相机,机身掉了些漆,镜头蒙着一层灰,快门按下去没反应。他先拿出铜制放大镜,凑近相机仔细观察,“先查外观再拆芯,这是我爸定的规矩”,然后从工具盒里拿出一把小巧的铜制螺丝刀,刀柄的木质纹理被磨得发亮,是常年握在手里留下的痕迹。“这相机是张阿姨送来的,说是当年和老伴谈恋爱时买的,想修好了放在展览上”,他一边轻轻拆卸相机外壳,一边跟我说,“拆的时候要轻,不然容易碰坏里面的齿轮”。拆卸完成后,他用软布蘸着少量镜头清洁剂,小心翼翼地擦拭镜头上的灰尘,“镜头是相机的眼睛,要擦得干干净净,不能留一点痕迹”;接着用镊子夹起细小的零件,逐一检查磨损情况,“你看,这齿轮磨坏了一点,导致快门失灵,得换个新的”。
刚修复完相机的外壳,铺子里就来了个年轻姑娘,背着个双肩包,手里拿着一台老式胶卷相机,脸上带着点焦急。“爷爷,我听说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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