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任何反对意见。
这是家族血脉的召唤,是父亲乃至他们这一代海外游子内心深处无法割舍的情结。
可作为一个受过西方精英教育、习惯用理性剖析一切的商人,陈文翰心中仍有一个解不开的疑惑。
在随后一次与赵振国的单独会面中,在一家南洋风味的咖啡店里,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振国兄,”陈文翰搅拌着杯中的咖啡,“我有一事不明,还望解惑。”他抬眼直视赵振国,“你如此不遗余力,促成家父乃至众多侨胞回乡,究竟所图为何?我看得出来,你并非代表团的核心决策层,级别似乎……也并不算高。如此卖力牵线搭桥,难道是为了借此机会,在国内……加官进爵,谋个前程?”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赵振国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低头轻笑了一声。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没有看陈文翰,目光似乎投向了窗外狮城繁华的街景,又仿佛看向了更遥远的时空。
“文翰兄,”他放下茶杯,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与年龄和表面职位不符的深沉与笃定,“你说的那种前程,是好东西,但……不是我的追求。”
他转过头,目光清亮地迎上陈文翰探究的视线:
“我图的东西,说起来可能有点大,也有点虚。”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图的是,有朝一日,能看到咱们中国人自己的工厂,生产出世界上最好的产品,贴上我们自己的商标,行销全球,而不是只能靠着廉价的原材料和劳动力,赚取那点微薄的辛苦钱;”
“我图的是,有朝一日,咱们自己的技术标准,能成为别人争相遵循的行业规范,而不是永远跟在别人屁股后面,交着昂贵的专利费,受制于人;”
“我图的是,有朝一日,咱们的民族品牌,能在纽约、在巴黎、在东京最繁华的商圈里,占据一席之地,让全世界都心甘情愿地为‘中国制造’的品质和创新买单;”
他的语气并不激昂,但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石子投入陈文翰的心湖,激起层层波澜。
“要实现这些,靠我一个人,或者靠我们国内目前关起门来的那点家底,是远远不够的。我们需要资金,需要技术,需要市场,更需要像陈老先生、像文翰兄你们这样,既懂得国际市场规则,又与我们血脉相连的自己人,一起回来,共同把这块蛋糕做大。”
赵振国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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