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泥土上,还有几个清晰的、深陷的脚印,那鞋码和橡胶底花纹,让他立刻意识到什么,二话不说,举起随身携带的相机,从不同角度将松木棍、脚印以及险峻的现场环境,清晰地拍了下来。
——
队部,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怎么看,这就不可能是意外,老鹰嘴那边土质相对坚固,多少年都没有山体滑坡的先例,怎么可能偏偏在记者带着关键资料离开时“滑坡”?
许调查员也听到了这个猜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看着电报,再听到这起“意外”的消息,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卷入的这场关于农村改革路线的争论,其背后的阻力,远比他想象的更加阴暗、更加凶狠!
这已经不仅仅是思想观念的冲突......
许调查员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所有义愤填膺、因记者遇险而群情激奋的乡亲,扫过那些记录着他们大半年辛劳和汗水、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的麦垛,扫过那一本本凝聚了科学精神和务实态度的田间记录册。
一股混合着愤怒、后怕和决绝的情绪在他胸中激荡,彻底冲垮了之前那封电报带来的犹豫和压力。
他不再迟疑,紧紧攥着那张仿佛带着无形重量的电报纸,快步走到赵振国身旁,直接将电报递到赵振国面前,
“振国同志,你看这个。”他压低声音指着电报上那冠冕堂皇的措辞,手指猛地向下,重重地点在发电报人落款的那个姓氏上——
那是一个“徐”字!
许调查员的指尖几乎要将那个字戳破,他眼神锐利如刀,咬着牙说道:
“我现在严重怀疑,两位记者同志遇到的这场‘意外’,是他——在背后指使人干的!”
他进一步急促地低声解释,语速快而清晰:
“这位‘徐’,是我的老上级,也是部里对农村土地政策,额...持……持比较保守态度的代表人物之一。他一直不看好,甚至反对包产到户这类‘分田单干’的做法,认为这会动摇集体经济根基。我这趟下来,他虽然没明说,但意思很清楚,是希望我能‘把握方向’。”
许调查员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和自嘲:“现在,核验结果远超预期,完全证明了包产到户的优越性,这等于是推翻他坚持的理论!更不用说,还有两位记者在场,一旦报道出去,影响巨大!”
赵振国面色凝重地听着,眼神闪烁,显然在飞速思考。
他重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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