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暴雨洗刷罪孽,满城血雾一扫而空,让陆寻不由得想起小时候,住在瓦房里,地面由红砖铺就,缝隙容易堆积黄土。
每到晌午,阳光斜进大门将滚动的尘埃照亮,像是一道道光柱,砖石里的尘埃几欲飞扬,这时奶奶总会洒水,尘土一下子消弭,也就更好打扫。
绵雨霏霏。
若是人身的时候肯定先感觉清爽,之后便是粘黏在裤脚袖口的烦躁,身为妖怪只觉得轻快。
水滴落在身上还湿润了身上隐藏的鳞甲,他现在毕竟是青鳞倪怪。
没去叨扰沈家人,在校尉的安排下径直入住县衙驿站。
清静。
吩咐小妖怪们别惹事,饿了的话驿站有吃的,也不要乱跑,免得引起骚乱,嘱咐署耳照顾好共黎。
陆寻关上房门变成只黑猫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傍晚才伸出猫掌,噌,利爪弹出来,扭动身躯劈里啪啦作响,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摇身一变,变成个苍白脸儿的书生,一双血眸睡眼惺忪。
起身行至门口,推开房门,守在门口的鹰首人身的无牙低声唤了句大王,略显尖锐的嗓音响起:“书院回信了。”
书生伸手从无牙那里接过一张字条。
上书:事未尽。
书生将字条翻来覆去,半开玩笑地说道:“难道是用什么隐秘手法书写,需得火烤水浸才能显化出真正的消息。”
随手搓捻成灰从指缝溜走,想来这就是山长的答复,实在让他没什么办法。
“楼下怎如此吵闹?”
“黑甲他们……”
……
黑甲一头大鳄鱼撸起袖子,脑门子几乎垂下顶住小厮的脑门,一双黑瞳死死盯着。
一张嘴,獠牙利齿间掀起黏涎:“你说什么,俺才吃了个几个馍馍,你这厮好不晓事,说什么没有了。”
“妖怪大爷,真没了,您都吃三簸箕了。”驿站的小厮并非官身,连个吏员都不是,顶多算县衙散夫。
此刻一张脸吓得几欲嚎啕,双腿哆哆嗦嗦地几乎就要跪在地上,因正被鳄爪子提着领子才没摔倒。
“你说没有怎么还给他们上全羊乳猪。”黑甲一指远处几桌外道异人。
小厮赶忙摇头道:“非是小的怠慢,那些都是人家自带的,叫大师傅加工一下便是。”
“馍馍总不能还是他们自带。”
小厮支支吾吾:“他们花了钱。”
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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