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兵先发一个月饷,我知道那是买命的钱,没办法,得拿。”老成狠抽了一口,吐出雾气在灯笼光中,白茫茫的。
“在战场哪一次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我在军中熬出真气,砍下多少颗脑袋才创下家业。”
“怕?”
老成嗤笑一声,噗噗吐出呛人的旱烟,干裂粗糙的手掌挥了挥扫去烟雾,露出一双明亮的獾眼:“怕就不做砍人头的买卖”。
“爷!”
小成就在县衙门口等着,看到驴车赶来高兴招手。
老成脸上挂起笑容,和小成父亲把箱子搬下来。
成言说道:“爹,回吧。”
小成父亲张了张嘴望着成言:“万事小心,别那么拼命。”
“他叔……”
成梁抱拳也不像武林人士,就是市井中的小掌柜。
他没读过私塾,实在说不出什么激励和鼓舞的话,甚至连关心都很生硬。
把装着热乎豆浆的水袋塞到成言手里,这个黝黑的汉子亲手为成言披上盔甲,然后赶着驴车踏上已见清晨明色的长街。
街上蒸笼热腾腾的气和雾交织在一块儿。
成言望着背影渐渐消失在街口。
趴在背包上老猫晃悠着尾巴打着哈欠。
自从变成猫似乎总是睡不醒。
“早些年我在军中追随魏提辖,他曾说过一句话:杀猪下三滥,杀人上九流。趁着还能动手,多砍几个。”老成搓灭旱烟锅子,背着手迈步踏入县衙。
成言忙追上来,溜达在胸口的灰宝儿探出小脑袋。
越过门槛是一位端坐桌后的老吏。
老成笑着打招呼。
成言乖乖地叫了一声叔爷。
老吏抬手指着县衙更大的院落。
一入内院,人头攒动。
老猫陆寻发现一件事儿,那些着甲的兵卒有说有笑,并没有因为要打仗而笼罩一层肃杀而阴霾。
还有些在散自家卷的烟卷。
三三两两的聚着。
这倒是让他想起前些时候,和赵甲一块儿在浔阳江上迎击水匪,那些兵士大多都是这般模样,甚至表现的更加轻松。
如此心态挺好,至少在面对妖众的时候可以举起盾牌,拉满弓弩,也就足够了。
陆寻悠着大尾巴挪动个更舒服的位置。
成言支上一个小桌:“猫叔,吃点儿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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