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紫檀木门虚掩着。
花痴开推门而入,房间的格局与一楼相似,却更显空旷。没有赌桌,没有椅子,只有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沙盘——沙盘上山川河流、城池关隘俱全,竟是一个微缩的战场模型。
沙盘旁站着一个男人。
他看起来五十岁上下,身材瘦削,穿着一身墨黑色长袍,袍袖宽大得几乎垂地。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脸——左半边脸是正常的容貌,剑眉星目,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朗;右半边脸却布满烧伤的疤痕,皮肤皱缩,眼睑半垂,狰狞可怖。
“花痴开。”男人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我是判官。”
他没有转身,依然低头看着沙盘,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竹竿,正在调整沙盘上一处关隘的位置。
“账房说你在等我。”花痴开走到沙盘对面。
“他多话了。”判官终于抬眼,那双异样的眼睛——一清澈一浑浊——同时看向花痴开,“按规矩,我该问你想要赌什么。但既然你母亲成了赌注,我想换个玩法。”
他用竹竿指向沙盘:“你看,这是花夜国北境十六城的微缩地形。三年前,北境军与蛮族在此地血战三月,最终以‘割让三城、岁贡千金’的条件议和。但很少有人知道,那场战争的***,是一场赌局。”
花痴开心中一动。父亲留下的手札中,确实提过北境之战与赌坛有关,但语焉不详。
“当年蛮族可汗派使者来花夜国,表面上是为求亲,实则是试探虚实。”判官用竹竿点在沙盘上的一处山谷,“使者中有一人,是蛮族大祭司,精通赌术。他在不夜京连赢七场,扬言花夜国无人能敌。当时的北境大将军气不过,与他赌了一局——赌注是边境十六城的归属。”
花痴开盯着沙盘,忽然明白了什么:“赌局结果如何?”
“大将军输了。”判官的声音毫无波澜,“但他不愿履行赌约,于是蛮族以此为借口,发动战争。三个月血战,死伤数万,最终朝廷不得不割地赔款。”
他抬起竹竿,指向花痴开:“而当年与蛮族大祭司对赌的那位大将军,名叫花铁山。是你父亲的堂兄,你的伯父。”
花痴开愣住。他从未听父亲提过这段家族往事。
“那场赌局有诈。”判官继续说,“蛮族大祭司用的骰子是特制的‘阴阳骰’,一面灌铅,一面中空。但花铁山没有证据,只能认输。事后他调查发现,提供那副骰子的,是花夜国最大的赌具商行‘玲珑阁’——而玲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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