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失去边界,自我开始模糊。
这就是屠万仞的“煞”吗?不,这还不够。
花痴开在虚无中“想”。
他想起了七岁那年,夜郎七第一次教他认骰子。粗糙的大手握住他的小手,一颗颗骰子在烛光下转动,上面刻着的不是点数,而是“仁、义、礼、智、信、勇”。
“痴儿,赌之一道,看似赌运,实则赌心。”夜郎七的声音在记忆中响起,“心正,则运正;心邪,则运邪。你父亲千手观音,之所以能成一代赌神,不是因为他能赢,而是因为他从未忘记为何而赌。”
为何而赌?
花痴开在虚无中问自己。
为复仇?是,但不全是。
为证明?或许,但不够。
他想起了这三年来走过的路,见过的赌徒。有人为了一夜暴富,押上妻儿性命;有人为了翻本,典当祖宗家业;有人为了赢,不惜设局害人;也有人,像父亲那样,赌的是公道,是人心,是那一点不肯熄灭的善意。
赌坛如江湖,浑浊不堪。但正因其浑浊,才需要有人去澄清。
“我要开天。”花痴开在虚无中无声地说,“不是成为赌神,而是为赌坛开一片天——一片弱者不被欺凌,强者不敢肆意,赌术回归本心,赌局自有公道的新天。”
这个念头一起,虚无开始震动。
不是被外力震动,而是从他内心深处,涌出一股力量。那力量无形无质,却磅礴浩瀚,如黎明前的第一缕光,刺破永恒黑暗。
“这是……”赌坊深处,传来屠万仞震惊的声音,“心煞?!不,不对,这是……心光?”
花痴开在虚无中睁开“眼”。
他看见的不再是黑暗,而是光——从他心脏位置涌出的,温暖而坚定的光。那光迅速扩散,填满虚无,驱散孤寂,重塑感知。
他重新看见了自己的手,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感受到了脚下的地面。
第三道光幕,如琉璃般碎裂。
花痴开一步踏出,已站在赌坊内部。
那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高约十丈,穹顶上镶嵌着无数夜明珠,排列成星辰图案。地面是光滑如镜的黑曜石,倒映着穹顶星光。空间中央,是一个直径三丈的圆形赌台,台面以白玉制成,边缘刻着复杂的煞气符文。
赌台对面,坐着一个人。
那人身披黑袍,黑袍上绣着血色煞纹,面容藏在兜帽阴影中,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没有眼白,完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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