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风是刮骨的刀,卷着沙粒,抽打在花痴开脸上。他裹紧粗粝的羊皮袄,每一步都陷进没过脚踝的黄沙。半月前与屠万仞那场赌局,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熬煞修为。此刻他经脉中仍残留着刺骨的寒意,那是“万仞煞”反噬的余毒。
“开哥,前面有光!”阿蛮粗哑的嗓音在风沙中显得模糊。这个西南蛮族少年指着远处沙丘后隐约的微光,干裂的嘴唇渗出丝丝血迹。
小七眯起眼,瘦小的身子在风沙中微微晃动:“不是篝火,是灯。这鬼地方怎么会有灯?”
花痴开停下脚步,闭上眼深深吸气。风中除了沙粒摩擦的细响,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铃铛声,清脆,空灵,与这死寂的荒漠格格不入。
三人翻过沙丘,都不由怔住。
沙丘环抱的低洼处,竟立着一座残破的佛寺。土坯院墙大半坍塌,唯一完好的主殿窗口透出昏黄灯光。殿檐下挂着一串青铜风铃,在夜风中叮当作响。
“有古怪。”小七的手按上腰间的短刃,“这漠北荒原,哪来的佛寺?”
阿蛮却抽了抽鼻子:“有...有药香!”
花痴开目光扫过院落。沙地上的脚印很浅,却异常清晰,仿佛有人每日精心打扫。他抬手止住小七:“既点灯,便未眠。阿蛮,去叩门。”
阿蛮上前,用他那蒲扇大的手极轻地叩响斑驳的木门。
铃铛声停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开门的是个年轻僧人,眉目清秀,眼神却如古井般深邃。他单手立掌,声音温润:“三位施主,可是迷了路?”
花痴开还礼:“沙海茫茫,幸见佛灯。”
僧人侧身让开:“既是缘分,请进。”
殿内出奇宽敞。一尊斑驳的泥塑佛像结跏趺坐,佛前油灯如豆。角落里堆着些残破的经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最引人注目的是殿中央的石板地,上面刻着一副巨大的曼荼罗图案,线条古拙,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小僧慧明,在此守寺。”僧人取来水囊,“三位请用。”
花痴开接过水囊,指尖在囊口轻轻划过,做了个极隐秘的试探手势。这是赌坛中用来探测对方是否懂行的暗号。
慧明恍若未见,只是静静添了盏油灯。
“大师在此修行多久了?”花痴开问。
慧明拾起一把草药,熟练地捣碎:“记不清了。寺在,我就在。”
花痴开端起水碗,正要饮用,忽然瞳孔一缩。水面上,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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