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大了千百倍。那不再是单纯的低温,而是化作了一片无边无际的、由黑色冰晶构成的暴风雪。每一片冰晶,都带着屠万仞的煞气烙印,如同亿万把淬毒的冰刃,呼啸着,嘶吼着,要将他识海中的一切冻结、撕碎。
而他的意志,则化为一盏灯。
一盏在狂暴风雪中,摇曳不定,似乎随时都会熄灭,却始终顽强燃烧着的孤灯。
灯焰,是他苦修多年的“不动明王心经”所化的定力与智慧之光;灯油,是他为父复仇的执念、对母亲下落的追寻、对夜郎七教诲的铭记、与伙伴小七阿蛮的情谊,以及他自身那看似痴傻,实则纯粹坚韧的本心所凝聚的生命力。
“千手观音”的奥义,在此刻并非用于“偷天换日”,而是化为了“千手”护持在这盏心灯周围,以超越常人的计算与感知,精准地抵御着那黑色风雪中最致命的冲击,寻找着其运行规律中的薄弱之处。
“冷……好冷……”
骨髓仿佛都被冻成了冰渣,灵魂都在颤抖。无数个念头在诱惑着他:放弃吧,松开那紧绷的意志,沉入永恒的冰眠,便再无知觉,再无痛苦。父亲的仇?母亲的踪迹?那些……真的那么重要吗?
那是煞气侵蚀心智产生的幻听与妄念。
花痴开紧守灵台那一点灯焰,任由外界风雪如何狂暴,内心默诵着“不动明王心经”的经文,观想着夜郎七那严厉却隐含关切的眼神,回忆着父亲花千手可能存在的、模糊的温暖轮廓……
“痴儿,记住,赌之一道,至高处,赌的不是技,是心。”夜郎七的声音,穿越了时空,在他心间响起。
“心若不动,万煞难侵。”
时间在这冰窟中失去了意义。或许只过了一瞬,或许已是千年。
花痴开身体的表面,开始凝结出厚厚的冰层,将他几乎封冻成了一座冰雕。唯有那微弱的鼻息,证明着他生命之火尚未熄灭。
反观屠万仞,他依旧如同磐石,周身煞气不仅未有减弱,反而越发汹涌澎湃。他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残忍而自信的弧度。
“小子,能撑到此刻,已算你天赋异禀。可惜,你终究太嫩了!”屠万仞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两块冰砾摩擦,“这玄冰窟,乃天下至寒之地,与我的‘玄冰煞体’相辅相成。在此地,我的煞气无穷无尽,而你的生机,却在不断流逝。你拿什么跟我熬?”
他的话语,也带着精神冲击,如同重锤,敲打着花痴开已然紧绷到极致的心神。
花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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