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悄然无声。
“舅舅。”陆远放下茶壶,终于抬眼看他,目光平静无波:“外公生前做生意,最看重两样东西,一个是规矩,一个是能力。”
董志强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你说的这个项目,体量不小,牵扯的方方面面肯定很复杂。”
陆远继续道,语气听不出喜怒:“我刚接手外公遗产,很多东西都还在学,是个外行。
冒然替你插手,坏了规矩不说,万一出现纰漏,反而会把你害得更惨。”
董志强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事怕是要黄。
他干笑两声,还想再争取:“小远,话不是这么说。这不就是家里人互相帮衬嘛,哪里谈得上规矩不规矩的。
再说了,能力方面你放心,你舅舅我干这行十几年了,经验还是有的……”
“行了。”
老头子开口打断儿子,声音沉闷,不见了刚进门时的热情。
“人各有志,强求不得,小远刚接手家业,谨慎些也是应该的。”
他站起身,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陆远身上,话里有话:“你外婆可惜啊,走得早……”
说罢,他也不等陆远回应,冲儿子和孙子摆摆手:“走吧,别耽误小远过年。”
董志强赶忙起身,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小远,我们先走了,以后常联系。”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董鸿,跟着站起来,自始至终都低头划拉着手机,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陆远客气地将人送到玄关:“舅公,舅舅,慢走。”
钱伯领着佣人将那堆花里胡哨的礼品原封不动地送回董志强的车上,整个过程安静而高效。
车门关上,引擎声远去,偌大的宅子又恢复宁静。
陆远回到客厅,端起那杯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安抚好儿子睡下的陈小苗重新回到客厅。
“走了?”
“走了。”
“俺瞅着,他们好像不高兴。”陈小苗不解地问:“陆远,刚才那个高教授,恁不是答应帮忙问问吗?
咋到这家亲戚,恁就一口回绝了哩?”
在她朴素的观念里,亲戚总比外人要更亲近些。
陆远转过头,耐心解释道:“不一样。高教授的孙子,是凭自己本事考过了专业课和语言,只是在导师名额上遇到了坎。
我能做的,是帮他问问,给他一个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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