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陆远得叫一声舅公。
当年外婆义无反顾嫁给陈树,家里上下都觉得脸面无光,几乎断绝往来。
直到后来陈树下海经商发了家,这份亲戚关系才又被重新捡了起来,几十年来,一直不远不近地处着。
……
后面还有个五六人,都是今天有可能来给陆远拜年的对象。
大年初一,上午九点。
第一位客人准时按响门铃。
高建民独自一人前来,穿了身半旧的深蓝色呢子大衣,里头是板正的灰色毛衣,一头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高教授,新年好,你叫我小远就好。”
陆远亲自开门,态度不卑不亢。
高建民脸上笑意拘谨:“小远,新年好。”
他提着一个布袋,里面似乎是几本书,瞧着有些年头。
钱伯上前,试图接过他手里的布袋,高建民下意识攥紧,护到身后。
钱伯微笑着收回手,毫不尴尬,引着人往里走。
“高教授,请坐。”
陆远引他到待客的沙发坐下,钱伯奉上沏好的热茶。
高建民端起温热的茶杯,似乎在组织语言。
陈小苗抱着陆阳,悄悄坐到远一些的单人沙发上,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半晌,高建民终于开口:“我今天来,是……是受一些老同事,老朋友的委托,想跟你谈谈老师他的学术遗稿。”
他将一直抱在怀里的布袋打开,小心翼翼地取出几本用牛皮纸包好的书册,推到陆远面前的茶几上。
“老师当年在学术上的成就,我辈至今难以望其项背。只是后来……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很多珍贵的手稿和研究资料都没发挥作用。
我们做学生的,一直引以为憾。”
高建民顿了顿,抬眼看向陆远,目光恳切:“我们几个老家伙,想趁着还干得动,把老师的文稿重新整理、勘校、出版……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告慰恩师在天之灵。”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情真意切。
陆远拿起一本,翻开泛黄的书页。
陈小苗一眼认出陈树字迹,下意识想说点什么,但又考虑到自己是个妇道人家,最终还是没有多言。
陆远客气道:“高教授有心了,资金方面的事您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支持。”
这种东西对于已故的陈树来说,不过是学术上的虚名,大概率事成之后,大学专业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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