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麻溜儿进屋去,别让人家黄花大闺女干等着!”
林阳听得心头一暖,肩膀一耸,将肩上那半扇沉甸甸,冻得表皮发硬的猪肉,“哐当”一声撂在王家小院当间那盘磨豆浆的石磨盘上。
冰冷的肉砸在青石上,发出闷响。
屋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门帘一掀,王憨子探出身来,看到磨盘上那白花花肥膘,红艳艳精肉的半扇猪,愣住了,厚嘴唇哆嗦了两下:
“阳哥,这……这忒多了!说好就熊肉就……”
林阳一摆手,故意虎起脸打断他:“打住!甭跟我这儿磨叽!这可不是塞你兜里的!是给我那没过门的弟妹撑门面,给你们老王家办红事用的!”
“咋?你想让来喝喜酒的叔伯婶子,席面上就光瞅着萝卜条子咸菜疙瘩,就着窝窝头干噎啊?”
不等王憨子再开口,林阳转身又风风火火出了院门,嘴里嚷着:“等着!还有嚼裹儿!”
王憨子张着嘴,看着磨盘上小山似的猪肉,又看看林阳消失在暮色里的高大背影,眼圈瞬间红了。
喉咙里像堵了团热乎乎的棉花,半晌说不出话。
王老汉掀开厚厚的棉门帘站在屋门口。
昏黄的油灯光从屋里泻出来,照亮了他布满沟壑的脸上那无法言说的感激和欣慰。
老汉用粗糙的手背使劲揉了揉发酸的鼻子。
不一会儿,林阳又抱着东西回来了。
一大匹厚实的,深蓝色斜纹咔叽布。
布料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结实的光泽,一看就是供销社里顶好的料子。
做身新衣裳过年穿,体面!
还有一大包用粗糙黄纸包着,方方正正的水果硬糖,少说五六斤。
纸包边缘渗出一点诱人的甜香。
这年头,大白兔奶糖金贵得要糖票,光拿钱还买不到。
水果硬糖虽然便宜些,但也是稀罕零嘴儿。
供销社柜台里摆出来,眨眼就能被抢光。
“阳哥!”
王憨子看着这些在年关显得格外金贵的东西,声音都哽住了,黑红的脸膛涨得更红:
“这……这太破费了!熊瞎子还没卖呢,我咋能……”
“少扯那些没用的咸淡!”林阳不由分说,把布匹和糖一股脑塞进王憨子怀里,沉甸甸的,“说了,你有三成!”
“那头熊瞎子卖了,换这些东西绰绰有余!算起来还是我占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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