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心里像揣了个小火炉。
上辈子,这个认死理,一根筋的憨兄弟,不光是过命的交情,更是实打实从阎王爷手里把他命抢回来的恩人。
救命之恩,重过这长白山的山头!
他林阳活了两辈子,认的就是个“义”字。
滴水之恩涌泉报。
何况是这等泼天的恩情!
等王憨子身影彻底看不见了,林阳心念一动,那巨大的棕熊瞬间消失,收入了无形的系统空间。
刚才拖熊时,他眼尖地瞥见了几处新鲜的野猪蹄印子,还有被那长嘴筒子拱得一片狼藉的腐叶冻土。
蹄印杂乱深重,一看就是个不小的族群。
他精神一振,抄起倚在洞壁的八一杠,顺着那清晰的痕迹就追了下去。
七拐八绕,钻过一片密匝匝的榛柴棵子,眼前豁然开朗,是一处背风向阳的小山坳。
这里地势低,又靠着陡峭的石壁,山上的积雪被风旋下来积得老厚。
但石壁根儿底下,竟奇迹般地裸露出几片枯黄带点绿意的草甸子。
林阳刚猫腰在谷口一块风化的巨石后藏好身形,瞳孔骤然一缩!
谷底那片相对开阔的洼地上,七八头膘肥体壮的野猪正晃动着,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清一色的成年货,没见着崽子。
领头那只大炮卵子,肩高背阔,一身钢针似的硬鬃毛。
两根弯刀似的獠牙白森森地呲出唇外,少说六百斤往上!
后头跟着几头体型稍小的母野猪。
最让林阳心头一跳的是,那头大炮卵子正低着硕大的脑袋,粗壮的脖颈一耸一耸,嘴里“嘎嘣嘎嘣”嚼着半截东西。
竟是一条手腕粗细,一米多长的花哨子!
蛇尾还在无意识地扭动抽搐,鲜红的血沫子顺着野猪黑褐色的嘴角往下淌。
“嘿!以前光听屯子里老炮手闲磕牙,说大炮卵子牙口硬,急了连长虫都敢嚼,今儿个算开了眼!”
林阳心里嘀咕,一股子混合着血腥和野猪臊膻的气味被风隐隐送过来。
这长虫也是倒了血霉,估摸着是这山坳子地气暖,它没睡死透,溜出来晒日头,结果撞上这瘟神。
被那铁铲似的鼻子从石砬子缝里硬生生拱了出来,成了开胃的零嘴儿。
林阳没工夫看戏,悄无声息地卸下肩上的八一杠,冰冷的枪管稳稳架在冻硬的岩石棱角上。
他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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