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把肩上沉甸甸的枪带正了正,语气平和,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
“张叔,您啊,可能还没完全咂摸透八爷……或者说,咱们这么做的真正用意。这里头,门道深着呢!”
张大春一愣,茫然地看着林阳,像个迷路的孩子,眼神里全是困惑:
“用意?阳子,叔就是个土里刨食的睁眼瞎,真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你就好歹给叔透个底,指条活路吧!实在不知道咋弄了!我这村长当的,就是被乡亲们硬推上架的鸭子,浑身不自在,两脚不着地!”
“这事儿要是办砸了……”
他脸上愁云密布,后面的话没说,但意思很明显——里外不是人。
这村长也就当到头了,还得被戳脊梁骨。
林阳能理解张大春的难处和骨子里的朴实憨厚。
他耐心解释道,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有力:
“张叔,您再仔细咂摸咂摸,当初张老根堵路,他是拿什么当借口要钱的?他提过承包土地,合理租金这茬儿吗?”
张大春被问得一怔,努力回忆起来。
那不是什么光彩事,他脸上有些臊得慌,眉头紧锁,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破棉袄的衣角。
可越琢磨张老根当时那些蛮横霸道的话——
“不给钱,别想在这地界儿开窑!”
“识相的,拿一万块平安费,保你窑厂顺顺当当!”
他的脸色渐渐变了。
从困惑变成了恍然,最后是深深的惊愕和后怕。
后背的棉袄里“唰”地沁出一层冷汗,被冷风一吹,透心凉!
林阳没等他完全想透,便接着道,语气带着一丝冷意,毫不客气的揭开了那层遮羞布:
“张老根当时,从头到尾就没提什么正经承包土地的费用!”
“他里里外外就一个意思:给那一万块钱,是买他张老根不闹事,是给他手下那帮混混的辛苦费!是给他张老根个人的保平安钱!”
“至于村里的地?哼!他当时话里话外暗示,可以象征性地给点,甚至不给都行!反正地是村里的,他张老根个人落袋为安就行!”
“您细品品,他是不是这路数?是不是想空手套白狼?”
张大春脸色发白,连连点头,声音干涩沙哑:
“是……是这么回事!他说了,不给这钱,以后厂子甭想安生……三天两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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