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得其中几位,好像是精通对账的老先生。
他一步步挪到庭院中央,每一步都在打颤。
“卑职郝飞,拜见三位大人。”
周县令微微抬头,看向郝飞,“郝飞,给你好好介绍一下,这位是治安府林班头,如今永安百姓心中响当当的林爷。”
“这位是新任的治安府宁典史。”
“今日传你前来,不为别的,只为给你指条明路。”
“你有没有话要交代的?”
周县令开口就是老官腔了,没多说太多,而是希望郝飞自己主动交代,否则被查出来,场面就很难看了,想活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郝飞瑟瑟发抖,低头,强忍惊慌,“县令大人,卑职冤枉,卑职在铁冶所矜矜业业,勤勤恳恳,从未犯过错误,还请大人明察。”
任何事情都不会说的。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只要我不认,他就不信你们能查得出来。
“好,好,莫要怪本县令没有提醒过你。”周县令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磕碰声,“若真被查出来,你再想开口,可就什么都晚了。”
说完,便闭口不言。
差役们将铁冶所近两年的账本分别分发给对账的老先生们。
砰!砰!砰!
片刻间,宁静的庭院里响起连绵不断拨打算盘的声音。
这碰撞的砰砰声,对郝飞而言,就是一种折磨,让其胆颤心惊,要不是对账本的足够自信,怕是会当场晕厥过去。
许久后。
算盘声停下。
几位老先生交头接耳,相互对账,整理。
一位老者起身,朝着檐下三人躬身行礼,道:“回禀三位大人,经我等合力核查,铁冶所近两年所有账目,收支,入库,损耗各项皆能对应,账面上,生铁锭的产量与仓库实际盘存数目,分毫不差。”
此话一出。
郝飞委屈嚎叫道:“三位大人明察秋毫啊,卑职当真是一心一意,从未有过贪墨行为。”
周县令将脑袋伸到林凡这边,询问下面怎么办?
林凡道:“上月产量多少?”
老者道:“回大人,上月月产五万斤。”
“木炭消耗记录如何?”
“回大人,账目记录消耗三十万斤木炭。”
“那上上月的产量呢?”
“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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