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型?我们自身的感受、判断、以及从痛苦中生长出意义的能力,会不会因此萎缩?”
吴明轩教授深深点头:“这非常像心理学中的‘外化’问题。将内心体验完全交由外部系统来定义和处置,可能导致自我感知的模糊和主体力量的削弱。技术可以是辅助,但不能成为主宰。”
讨论的方向,从“如何干预”,悄然转向了“是否应该干预”,以及“干预的限度何在”。
方堃律师眉头紧锁,显然在思考如何将这些哲学和心理学的考量,转化为可操作的法律条款和风控节点。
龙胆草在白板上“干预”与“镜像”之间,画上了一个双向的箭头,然后在旁边写下一个新词:对话。
“或许,”他开口,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我们寻找的边界,不是一个固定的点,而是一个动态的、持续的‘对话’过程。技术系统与用户之间的对话,算法模型与人类经验之间的对话,公司决策与多元声音之间的对话。”
他转身,面向所有人:“‘微光系统’不能是一个黑箱,它的逻辑、阈值、干预方式,甚至它的局限性,都应该以一种用户可以理解、可以选择、可以反馈的方式呈现。就像林晚说的,用户需要‘看见’,不仅是看见系统在做什么,也要看见它‘不能’做什么。我们需要建立更有效的用户反馈机制,让用户的声音能真正参与系统的迭代。”
“欧洲档案馆那边的问题也一样。”曹辛夷接话道,“算法不应该单方面决定何为‘需要保护的隐私’,何为‘可以保留的历史’。我们需要与历史学家、档案工作者、乃至当地社区,建立长期的对话机制,共同制定那些‘文化-历史敏感性’规则。这很麻烦,效率很低,但可能是唯一负责任的做法。”
姚浮萍一直在自己的平板电脑上快速记录和绘图,这时她抬起头:“从技术架构上,我们可以将‘微光系统’的核心逻辑模块化、参数化。干预阈值、变量库、甚至是干预与否的最终建议,都可以做成可配置的‘插件’。未来,‘技术伦理委员会’的讨论结果,用户社区的反馈,不同地区的文化规范,都可以通过更新这些‘插件’来融入系统。系统本身,保持开放和可修正的接口。”
她的话为这场充满哲学思辨的讨论,提供了一个坚实的技术落脚点。
康斯坦丝·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虽然很淡:“一个开放的、可对话的系统架构,这比一个封闭的、自以为是的‘完美算法’要有希望得多。至少,它承认了问题的复杂性和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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