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上站起。
他没有暴怒,没有咆哮,脸上甚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但正是这种极致的平静,在殿中这片仿若大厦将倾群声鼎沸的喧嚣衬托下,反而显得愈发恐怖。
那双眸子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仿佛能将殿内所有人的灵魂都冻结。
他扫视着一张张或焦急或愤怒或恐惧的脸,心中涌起深深的疲惫与难以言说的孤寂。
这就是他的宗亲,他的议政王大臣。
昔日马上夺天下,何其壮哉!今日临危议国是,何其陋也!
不见敌之虚实,不明君之意图,只知争一时之利,护一己之私。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发话:
“大明那个年轻的皇帝费尽心机,布此三路大军,要的就是让我们手忙脚乱,首尾不能相顾。你们现在这副样子,不正中了他下怀?”
众人闻言皆面露愧色,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纷纷低下头去。
皇太极缓缓走到巨大的沙盘前,沙盘上,三面代表着敌军的旗帜如三把利剑,直指盛京。
“孙承宗以坚城为骨,以民心为肉,寸寸推进,步步为营。他不会冒进,朕暂时也奈何他不得。此乃长久之患,却非燃眉之急。”
他将那面小旗轻轻往后推了推,仿佛在说这个麻烦可以暂且放一放。
他的手指又移到了东线。
“毛文龙凶悍狡诈,他已踞坚城,我八旗铁骑长于野战,短于攻坚。强攻徒增伤亡。朕已失一阵,便不会再犯同样的错。只要围住他,断其与辽南汉民的联系,他便是一头困在笼中的猛虎。此为切肤之痛,却非心腹之患。”他拿起几颗代表围困的棋子,将东线的小旗牢牢圈住。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西边那片黑压压的,代表着林丹汗大军的区域。
“至于林丹汗……”他将旗帜重重地插在辽河西岸,动作充满了蔑视,“声势浩大,其兵锋看似最为可怖,仿佛下一刻便能饮马辽河,兵临盛京城下。”
皇太极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无比,仿佛能洞穿千里之外的人心:“但你们想过没有?他为何只在河西劫掠,日日叫骂,却迟迟不敢趁我主力未集之时,挥军强渡?”
殿内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不明所以。
在他们看来,这正是蒙古人惯用的恐吓战术。
皇太极冷冷地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对人性的洞悉。
“因为他不敢!他怕了!”声音斩钉截铁,“他此番出兵,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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