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沉稳,“全队缓行。”
“遵命。”
田尔耕挥了挥手,队伍的速度再次慢了下来,那股无形的肃杀之气被刻意地收敛入鞘。
当他们抵达屯口时,看上去已与一支寻常赶路疲惫不堪的商队无异。
屯口立着一座朴拙的木制牌坊,上面以隶书刻着三个遒劲的大字——“天子屯”。
牌坊下,一名身形壮硕面容黝黑的中年汉子早已等候在此。
他身穿一身浆洗得发白的干净粗布衣,腰板挺得笔直如枪,一双眼睛锐利有神,纵然布衣在身,那股行伍出身的剽悍之气却丝毫未减。
此人便是天子屯的屯正,刘承宗。
一名在萨尔浒之战中断去一指,幸存下来的退伍老兵。
“卑职刘承宗,参见上官!”见到田尔耕一行人,他一个标准的军中抱拳礼,声音洪亮如钟。
田尔耕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一块玄铁腰牌,在他面前一亮:“安都府办事。奉命押运机要,需在此地休整一夜,行个方便。”
刘承宗仔细验过腰牌,神情愈发恭敬,却没有半分地方小吏的谄媚,只有对上峰的绝对服从:“上官言重!我等皆是蒙陛下天恩,方有今日。为朝廷效力,乃分内之事!来人,速速引诸位官爷去屯中公房歇息,再备好草料、热水与饭食!”
他一声令下,数名同样精壮的年轻人立刻跑上前来,熟练地接过缰绳,引导马匹前往专门的牲口棚。
其行动之迅捷,配合之默契,俨然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皇帝此时也已下了马,径直脱离了队伍,迈步走向村边那片一望无际的麦田。
这个动作瞬间让几名亲卫心头一紧,但田尔耕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们。
皇帝走到田埂边,在无数人诧异的目光中缓缓弯下了腰。
他伸手,从田垄里捻起一撮尚带着傍晚凉意的泥土。
指尖传来湿润而坚实的触感,土质细腻,攥在掌心能感到其中蕴含的勃勃生机。
这是刚刚入冬时浇过封冻水的明证,能确保麦苗根部安然过冬,来年开春有力返青。
他将那撮泥土凑到鼻尖,轻轻一嗅。
一股并不好闻,却充满希望的、淡淡的发酵后的味道。
朱由检的目光越过麦田,望向村子下风处那几个用泥土封顶的巨大土堆。
那里是沤肥坑。
将人畜粪便、收割后的秸秆、落叶、河泥混合发酵,制成最宝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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