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办什么事?封人?封物?封账?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他强忍住那几乎要让他昏厥过去的剧痛,挣扎着抬起头,朝着那御座之上望去。
这一望,李子成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成了冰!
只见那御座之上,那位方才还面容平静的青年天子,此刻正用一副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冷冷地,死死地,盯着趴在地上的自己。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厌恶,只有一片彻骨的冰冷与漠然,仿佛他李子成已经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即将被丢进乱葬岗的尸体。
在那一刻,李子成那被酒色财气浸泡得迟钝不堪的脑子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些脉络来!
皇帝这一路北上,每过一处都偏偏要住在驿站里,这绝非什么巧合,更不是什么体恤下情!
这小不死的!
这个瞧着比自己儿子还年轻的皇帝,他……他竟然是想要动这天下的驿站!
这个念头,如同九天之上的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他的脑海中,将他那方才还在做着升官发财美梦的魂儿,都给劈得是魂飞魄散!
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
这天下的驿站,盘根错节,上下牵连,从京城到边陲,从总督巡抚,到地方上的小小吏目,哪一个不在里头伸着手,捞着好处?
这其中的干系,这其中的人情,比起那早已被连根拔起的漕运还要复杂十倍,百倍!
他怎么敢?
怎么敢在动了漕运之后又立刻对这驿站下手?
难道就不怕,这天下,因此而大乱吗?
他怎么敢同时……
但这个念头,只在他脑中一闪,李子成便立时想到了这几个月来,从江南传来的一桩桩、一件件,那些个听着都让人心惊胆战的消息。
漕运总督被斩都算是其中的小事了,江南士绅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他不想则已,这一想……那无数个血淋淋的人头仿佛都在他眼前晃动,那浓重的血腥气仿佛已经扑到了他的鼻尖!
一股难以言喻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啊……”
李子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便两眼一翻,嘴巴一张,竟是活生生地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得晕死过去了!
就在李子成昏死过去的那一瞬间,整个驿站便如一个早已上紧了弦的精巧机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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