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排。
周朝先策马缓缓走到他们面前,马蹄踏过温热的血泊。
他看也未看这些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宗族头领,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宅邸最深处那座最为宏伟、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的建筑——陈氏宗祠。
“督宪有令,”他的声音冷得像铁,“陈氏宗族恃宠而骄,对抗王法,乃国之巨蠹。其百年基业皆为民脂民膏;其宗族荣耀实为国法之耻。今日,便让这一切都化为飞灰!”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火把。
“烧!”
火把,被扔进了宗祠那洞开的大门。
干燥的木料瞬间被点燃。
火舌贪婪地舔舐着那些刻着陈氏历代祖先名字的牌位,将它们一一吞噬。
曾经象征着家族荣耀与传承的圣地,此刻发出噼啪的爆响,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冲天的火光中,无数象征着财富与罪证的东西被士兵们抬了出来。
一箱箱码放整齐的银锭、成串的铜钱,被贴上封条;一座座堆积如山的粮仓被悉数查封;而从密室中搜出的账册、地契、放贷的契约,更是堆积如山,足以证明这个家族是如何像一头巨大的水蛭,趴在广东的身上,吸血了百十年。
在宗祠化为灰烬的背景下,在族人绝望的哀嚎中,番禺陈氏——这个在广东屹立了百多年的豪门,于短短一日之内,灰飞烟灭。
……
如果说潮州府和番禺陈氏是这场风暴的两个风眼,那么在接下来的数日里,无数个小型的风暴则以交叉剪辑般的凌厉节奏,同时在南粤大地的各个角落上演。
佛山镇,以冶铁闻名天下。
张氏一族更是此地的铸造之王。
第五日清晨,当张氏的铁匠们刚刚点燃炉火,准备开始一天的劳作时,一支由“执行队”与本地卫所改编兵士组成的队伍,如鬼魅般封锁了整个工坊区。
“执行队”队率手中令箭高举,声音如冰:“奉总督钧令,彻查佛山张氏违禁私铸、走私兵甲一案!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话音未落,工坊内院冲出一个身高八尺、肌肉虬结的壮汉。
此人正是张氏族长张烈,他手中提着一柄他亲手锻造的百炼钢刀,铜铃大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厉声怒吼:“放你娘的屁!我张氏为朝廷官造器械,劳苦功高,何来走私兵甲!尔等是哪个衙门的,敢来我张家撒野!”
队率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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