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程度,远超自己的想象。
他缓缓饮下杯中之酒,酒液辛辣,却远不及他心中的那团火来得灼热。
……
宴席不欢而散。
次日,卢象升命士卒安营扎寨,自己则带着一队亲兵换上常服,打算亲自看看这广州城的市井风貌。
亲兵队长名叫周朝先,是个跟他一路拼杀出来的汉子,性格刚直,最是看不得欺凌之事。
一行人行至一处繁华的集市,周朝先见路边有卖凉茶的,便上前为卢象升和弟兄们买几碗解渴。
不想,他递过铜钱时,与一个身着华服满脸傲气的年轻公子撞了一下。
那公子哥身后跟着七八个健仆,见状立刻将周朝先围了起来。
“哪来的北地蛮子!走路不长眼睛吗?撞坏了我们陈家大公子的新衣,你赔得起吗?”一名健仆指着周朝先的鼻子厉声喝骂。
周朝先在边镇杀人如麻,何曾受过这等鸟气?
他双目一瞪,声如洪钟:“某乃当朝军士!不过无心之失,尔等何敢如此猖狂?”
“军士?哈哈哈哈!”那陈公子摇着折扇,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在这广州城,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讲我陈家的规矩!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打!”
话音未落,几个健仆便挥舞着拳脚冲了上来。
周朝先身边的十名亲兵岂是易与之辈?
他们皆是百战余生的精锐,当即拔出腰间的短刃,护在周遭。
双方正欲动手,忽听街头巷尾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哨声。
不过片刻工夫,从四面八方涌来了上百名手持棍棒、扁担,甚至还有人扛着锄头的汉子。
他们迅速将卢象升一行人团团围住,一个个面目狰狞,口中用方言叫骂不休,那气焰之嚣张,仿佛要将这十几个北方人活活吞下。
这些人衣着各异,有商贩,有苦力,有闲汉,但他们胸前都系着一条同样的红色布带。
周围的商铺纷纷关门,路上的行人避之唯恐不及。
很快,几名闻讯赶来的衙役出现在人群外,但他们只是手持水火棍远远地站着,满脸的为难之色,非但不敢上前弹压,反而陪着笑脸对里面的陈公子喊话:
“陈大少,陈大少!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啊!这几位是北边来的客商,不懂规矩,您大人有大量,让他们陪个不是,这事就算了,如何?”
周朝先气得须发皆张,正要下令动手,却被卢象升抬手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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