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臣郑芝龙,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朱由检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谢陛下。”郑芝龙站起身,却依旧躬着身子。
“朕的任命,你可收到了?”朱由检开门见山。
郑芝龙心中一紧,立刻再次跪倒在地,语气诚惶诚恐:
“陛下!此恩此赏,石破天惊,臣……臣惶恐!臣德薄能鲜,不过一海上粗人,蒙陛下不弃,许以市舶总司之位,已是天恩浩荡。
如今,户部侍郎之职,海关提督之任,皆国之重器,非栋梁之才不能胜任。臣……臣万万不敢受!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另择贤能!”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将一个忠心耿耿却又自认能力不足的臣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他必须让皇帝明白,他郑芝龙是有自知之明,是懂得分寸的。
毕自严在一旁捻着胡须,面无表情,心中却暗自点头,这郑芝龙能纵横海上多年,果然不是寻常人物,懂得进退。
然而,朱由检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请辞一般,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郑芝龙,朕问你,这大明朝堂内外,有一个算一个,若论对大海的了解,谁能与你相比?”
郑芝龙一愣,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谦虚?那是欺君。承认?那是狂傲。
见他迟疑,朱由检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怎么?不敢说?还是你觉得,毕爱卿比你懂算账,更比你懂航海?又或者,田爱卿的绣春刀能比你的船队在大海上走得更远?”
田尔耕和毕自严闻言,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老僧入定。
郑芝龙额头上瞬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君前弄巧,无异于自寻死路。
他猛地一咬牙,沉声道:“回陛下!若论海上之事,普天之下,臣不敢言第一,但……亦无人敢在臣面前称第一!”
这句话,才是真正的郑芝龙!狂傲,自信,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好!”朱由检抚掌而笑,笑声中带着一丝赞许,“朕,就要你这句话!”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郑芝龙面前,亲手将他扶了起来。
“朕用人,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郑芝龙是龙是蛇,朕比你自己看得都清楚。朕既然敢把这万里海疆交给你,就有让你绝对忠诚的把握。”
“海关总署的架构,毕爱卿会与你详谈。朕今日叫你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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