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山东之时,这位对元廷忠心耿耿的孔尚书又在做什么?”
“他本人称病,拒不出城迎我大明王师。却悄悄派了他的儿子孔希学去军前拜见大将军徐达探探口风。待我太祖高皇帝定都南京召他入京觐见,他再次称病,只派儿子去南京面圣!温体仁,你告诉朕,这叫什么?”
这不再是提问,而是逼问!
温体仁感觉自己的每一根汗毛都在冒着寒气,他几乎是本能地接上了话茬:“这…这叫首鼠两端,待价而沽!他在看,他在等!他在看我大明究竟能不能坐稳这天下!”
“说得好!”朱由检猛地一挥袖袍,声音斩钉截铁,“直到他看清了元朝败局已定,我大明江山固若金汤,他才拖着那病体匆忙赶赴南京!你以为太祖高皇帝当真老眼昏花,看不出他这点心思吗?”
温体仁心中一片雪亮,醍醐灌顶:“臣明白了。臣听说太祖高皇帝因此对他极为不满。虽为天下表率,保留了其爵位,但在其去世后,却越过了他的长子,直接将‘衍圣公’的爵位传给了曾两次代替他前来效忠的次子孔希学。这…这名为传承,实则已是天下皆知的严厉申斥!”
“太祖何等英明!”朱由检终于走到了窗前,负手而立,望着窗外那片天空,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太祖一眼就看穿了这等人骨子里那改不了的投机秉性与不可靠!他可以容忍孔家为了稳定天下人心而延续下去,但他绝不容忍一个首鼠两端心怀二志的‘衍圣公’来执掌这份尊荣!”
他猛然回首,目光再次射向温体仁。
“所以,温卿,你以为朕今日要动孔家,是一时兴起,是少年意气吗?”
“不!”
“朕是在效仿太祖!朕是在用我大明太祖高皇帝的这面镜子,来照出这些不肖子孙的原形!朕,是在替我大明,也替这天下,清理门户!”
“效仿太祖”、“清理门户”!
这八个字如黄钟大吕!
它瞬间为即将到来的雷霆手段,赋予了无可辩驳的法理性,和至高无上的正当性!
温体仁的内心在此刻被巨大的浪潮所席卷。
他真的以为这只是皇帝又一次打击豪强、充实国库的行动,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皇帝要做的是一场从历史、道德、法理上对孔家进行的彻底清算!
就在温体仁心神激荡,还沉浸在这宏大的历史叙事与雷霆万钧的帝王心术中时,皇帝的举动却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他回到了御座前,语气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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