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体乾翻身下吗,几步上前,在孙承宗将要下拜的瞬间用双手稳稳地扶住了他。
“孙先生,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这关外的风雪大,您老人家身子骨要紧,皇上可时时惦记着呢!”
这一声不合规矩却亲切无比的“孙先生”,让在场所有将领都愣住了,气氛中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似乎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王体乾没有拿出任何圣旨,只是转过身,对着身后一挥手。
几名小太监立刻上前,打开了一个上了朱漆封条的官箱。
箱盖开启,只见一沓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崭新大明宝通银票静静地躺在其中。
那宝钞制作精良,上面朱红的“宝钞提举司”大印在阴沉的天色下依旧鲜艳夺目,每一张都代表着一笔足以让寻常人家富足一生的财富。
“孙先生,”王体乾的声音恢复了些许司礼监太监的威严,却依旧带着笑意,“皇上口谕:辽东大捷,扬我国威,将士用命理当厚赏。此为大明宝通银票,共计二十万两,为全军犒赏。”
他顿了顿,补充道:“皇上还说了,二十万两现银转运关外,路途遥远且不说,也太过招摇。用此银票,先生可随时在关宁任何官仓、钱庄兑取,方便快捷。定要尽快发下去,让将士们在这冰天雪地里,也能喝口热酒。”
没有一句提及流言,没有一个字关于构陷,只是最实在最贴心的封赏,仿佛京城里的风波从未发生过。
紧接着王体乾又侧过身,从随行人员中请出两位气质儒雅的中年人。
“这位是太医院的李院判,这位是张御医。皇上说,先生为国操劳,宵衣旰食,他心中不安,特遣二位圣手前来,专为先生您一人调理身体。”
孙承宗的身体,已经微微颤抖起来。
最后,王体乾亲手从一个锦盒中捧出了一件叠得方方正正的衣物,那是一件通体乌黑的貂裘大氅,毛色油亮。
“孙先生,”王体乾的声音压得极低,神情郑重无比,仿佛捧着的不是一件衣物,而是一份千钧之重的嘱托,“皇爷……让老奴给您带句话。”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皇爷说,这帝国最苦、最险、风雪最烈的地方本该有他。然,他坐镇京师,却让先生您以古稀之年,在这冰天雪地里为国苦战,他……心中有愧。”
“有愧”二字轻飘飘地出口,却如巨石砸入在场所有人的心湖。
王体乾将大氅轻轻展开,接着道:“所以,这件大氅便是替他先来的。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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