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倒塌,碎裂的泥块下,竟埋着无数层层叠叠的白骨,每根骨头上都缠绕着暗紫色的苔藓。这些白骨在怨气的滋养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拼凑,渐渐化作一个笼罩在黑雾中的巨大虚影,那虚影没有清晰的轮廓,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正是蚀界之主的雏形。
魏楠望着水镜中那越来越清晰的虚影,脑中突然如遭雷击——他终于明白,真正的渊门从来不是某座阁楼、某个深潭,而是当九州百姓心中的恶念如洪水般冲破临界点时,在天地间自然形成的裂隙。
金梭在他手中发出龙吟般的清越之声,归墟碎片的蓝光与焚心火的赤金在梭身流转,交织成一道绚丽的光带。魏楠握紧金梭,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眼底却燃烧着比焚心火更炽热的光:“七夕之前,我们去万怨池。”
话音落下的瞬间,金梭的光芒与他眼中的坚定相互映照,仿佛已将万怨池的阴云都刺破了一角。
话说回来,就在此时此刻,江南城上空那道金光尚未散尽,城西破庙里却传来一声压抑的呜咽。
那是个瞎眼的老妪,正用枯柴般的手指摩挲着怀里褪色的虎头鞋。鞋面上绣着的猛虎本已磨得只剩轮廓,此刻竟被金光染透,隐隐透出几分鲜活。老妪浑浊的眼珠里滚下两行热泪,滴在鞋面上的刹那,她突然颤巍巍地站起,朝着金光升起的方向深深一拜——三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她的儿子就是穿着这双鞋,揣着半块干粮去从军的,从此再没回来过。
而城南那棵千年银杏树下,卖糖画的老汉正蹲在地上捡拾散落的糖块。方才被黑虫惊扰的孩童们早已跑远,唯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没走,正踮着脚帮他把摔碎的糖人残骸拢到一起。老汉看着小姑娘沾了糖渣的指尖,突然叹了口气,舀起一勺滚烫的糖浆,手腕翻飞间,竟在青石板上画出个比寻常糖人都要大的金梭。
“这个,送你。”他把糖梭递给小姑娘时,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灰,“俺那口子年轻时候总说,这世上的光啊,从来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人心攒出来的。”
话音刚落,那糖梭突然发出细碎的脆响,表面竟渗出一层晶莹的光,像极了魏楠手中金梭的微光。小姑娘举着糖梭跑远时,老汉望着她的背影,忽然发现自己布满老茧的手心里,不知何时多了片银杏叶——叶片上的纹路,竟与金梭的云纹分毫不差。
与此同时,邪渊阁的万怨池已掀起丈高的黑浪。池底沉睡的怨魂被女阁主的灵力唤醒,无数苍白的手爪从池水中伸出,抓挠着池边的石壁,发出指甲刮过青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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