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沉重,胸膛剧烈起伏,又补上一句,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愤怒:
“若他尚有一丝清醒,不被那群荒唐蠢才左右,对先生冒犯至此,朕必重罚,不会宽宥分毫!”
然而怒火还未消散,天幕骤然变幻。
朱棣终究高估了自己那位重孙。
最初,当徐珵建议诛杀于谦时,朱祁镇表面推脱,不过是害怕担罪。
做帝王的念头转得极快,他知道贸然动手会落人口实,因此先隐藏那份狠戾。
徐珵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不久后便主动替他“铺路”。
“陛下,臣听闻,于谦对您复辟一事颇有微词,甚至与朝中大臣暗中联络,有意拥立宗室旁支。”
“如今朱祁钰病重垂危,可他却坚持支持外藩,不将您放在眼中。这番举动,怕是早已心怀他图。”
朱祁镇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像被揭了最阴暗的心底伤口。
徐珵这番话看似轻描淡写,却精准地戳中他灵魂深处最羞耻、最不愿触碰的记忆。
朱祁镇虽缺乏英主之才,却绝非愚笨。
土木堡之耻,他终生难忘;
被也先掳走,生死未卜之际,于谦与群臣仍毅然立朱祁钰为帝的举动,更是成为他心底挥之不去的刺。
那段时期,如阴影般缠绕。
他被困大漠之中,深陷绝境时,京城的大门从未为他敞开;
也没有哪一页奏折,为他的安危表达过真正的担忧;
回望故国,他竟生出一种多余之感。
那是无法诉说的荒凉。
“于谦……为何宁可扶外藩,也不肯等待我?”
“难道他真觉得我不配再做皇帝?”
他目光迷茫而阴冷,如深潭一般。
经历磨难却未悟透世情的人,往往更加敏感脆弱。
徐珵所言虽属捏造,却像是替朱祁镇找到了所有怨恨的出口。
结局,自那一刻起,便再无回转余地。
徐珵冷声断言:
“于谦,你的死期已定。这并非我徐珵怀恨,只因皇帝……再无法容你。”
那声音透着一种残酷的必然性,仿佛命运长河在悄然闭合,一扇再也不会开启的大门在咔哒落锁。
……
洪武时期!
太祖朱元璋和永乐帝朱棣忽然眼前一黑,双双神色扭曲,身子在龙座上直直往下倒。
太医仓皇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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