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盖乌斯一愣,随即咧嘴笑了笑。
他弹弹手指,将指尖仍在滴落的血迹随意弹出去,落在了船舱内柔软的地毯上,留出一片难看的血色。
他弹得很随意,却看得马修眉头一挑。
“你杀了他?”大主教问道。
“没有。您告诉我做国王要仁慈,不能像之前那样想杀谁就杀谁,所以我只是——”
年轻的国王做了一个下劈的手势:“砍掉了他戴戒指的那只手。他还活着,至少现在还活着,至于以后?谁知道呢。”
盖乌斯将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毕竟连我都看不清我的未来是什么了,我的教父阁下。”
马修随意挥挥手,让炉子上的橙皮水停止加热,于是船舱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我果然没看错你,盖乌斯。”
他的话听上去带有褒义,脸上也带着笑。
但那笑让盖乌斯没来由地觉得恶心,那笑容仿佛是某种刻好的木板画,每一道脸上的褶皱都经过了精心设计——使用者知道,什么样的表情能给对话的人带来好感,以瓦解他们内心警戒的防线。
但他下一句话说。
“你是弗朗茨的孩子里最残忍的那个。”
“教父阁下——”
盖乌斯拖长了音调,他似乎总算想起了自己的贵族身份,于是用贵族独有的“拿腔拿调”的语气回复马修,其中塞得满当当的都是嘲讽:“你或许以为这样的判词可以打倒我?我早就习惯了……在这些扑天的恶意中,我早就习惯了。”
“哦?你在顾影自怜?你在试图为自己的堕落和如今的不称职寻找借口?孩子,我比你想的要更了解你——你想从我这儿找到个答案,找到一个‘我曾经也有希望成为一个圣明的国王’这种答案?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会随时在你身后吹捧你的仆从。”
“马修,那些事不重要!”
“当然重要,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
大主教依旧端庄地坐在那里,招手唤来水壶,为自己续上一杯。
“你是为了海军来的?你以为你是为了海军来的,实际上并不是。”
“我就是为了海军来的……”
“你是来找一个怀抱的,就像你母亲曾经给予你的,为你遮风挡雨的怀抱——你是想让我帮你解决那些麻烦,那些来自迪亚兹的麻烦,那些来自各个街道上的麻烦。至于海军是否真的掌控在你手里……你很在意吗?你如果在意的话你早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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