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摇摇头,这年代有点悬。
不远处,有个穿浅灰衬衫的年轻人,正拿着个小小的铁皮饼干盒,盒盖里垫着张白纸,他用铅笔在纸上临摹着画里的梅花,眉头皱着,时不时抬头比对一下。
旁边的工作人员走过,也没拦着,只轻声说:“别靠太近,小心碰着展框。”
年轻人赶紧往后退了退,笑着说:“知道了,同志,就描两笔,回去好照着练。”
展厅尽头的角落里,摆着个深绿色的搪瓷痰盂,上面印着“讲究卫生”四个字,旁边放着个木凳。
凳上坐着位老太太,手里拿着个毛线团,一边织毛衣,一边听身边的老头讲画。
老头穿件深蓝色的对襟棉袄,领口别着枚小小的教员像章,讲得兴起时,还会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墨色的浓淡,老太太就跟着点头,毛线针“哒哒”地响,在安静的展厅里格外清晰。
窗外的天渐渐暗了,白炽灯的光愈发暖,照在墙上的画上,也照在人们带着笑意的脸上。
有人看完一幅,就轻轻挪到下一幅,没人喧哗,连脚步声都放得很轻。
俩人看完画展,正要往出走。
碰着个身材伛偻的小老头,小老头热情地跟许成军打了招呼。
“成军同志,好久不见啊!”
许成军微微一怔,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谁。
第四届魔都作协主席于怜,资深剧作家、文艺活动家,《夜上海》就是这位的作品。
今年刚从巴老手里接过魔都作协的指挥棒。
9月召开的魔都文艺座谈会,许成军作为青年核心作家也应邀参加,俩人在座谈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却没想到这个70岁的小老头还能记住他这模样。
“于主席,好久不见,您这也来看画展?”
“肯定要看看得啦!”
于怜揶揄地看着许成军,配上伛偻的身材还有点滑稽:“要关注文艺生活嘛,你这是带着小女朋友出来逛街啦?”
他出生于 1907年,此时已72岁,长期投身革命文艺工作,历经战争与政治运动的磨难。
他在抗战期间因工作需要曾多次冒险,甚至为保护演剧队成员被迫连饮三大碗白酒,导致肝脏受损,晚年形成佝偻体态。
“是啊,于主席。”
许成军倒也大大方方地介绍:“这是我对象苏曼舒,也是复旦的学生。”
苏曼舒给了许成军一个“值得鼓励”的眼神,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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