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一楼留学生楼唯一的外线电话,手指因为激动而发抖。
听筒里传来忙音的间隙,他瞥见桌角的《日本现代文学研究》。
里面刚刊登了他关于“中国文学与世界文学接轨”的论文,他认为“中国当代文学至少要十年才又可能突破地域局限”,可《红绸》狠狠打了他的脸。
“这不是接轨,是领先!”藤井对着忙音低吼。
他想起去年在东京大学上课时,老师问“中国有没有能和大江健三郎比的年轻作家”,他笑的很轻松。
‘日本在文学上领先中国至少30年!’
可现在,许成军的《红绸》,在叙事技法上打破了“西方中心论”,在思想深度上超越了同时代多数战争文学。
比日本战后的“无赖派”文学,多了层对集体与个体关系的清醒认知。
电话终于通了,丸山昇温和的声音传来:“省三?这么晚打电话,是有急事?”
“老师!您一定要读《清明》创刊号!许成军的《红绸》!”
藤井的声音劈里啪啦像爆豆,“他用 20岁的年纪,写出了能放进世界文学史的作品!不是模仿西方,是把中国的‘情’和世界的‘理’融成了新东西——周君没写过这样的战争,矛盾没写过这样的人性,连大江健三郎都没这样把哲学藏进泥土里!”
丸山昇在那头沉默片刻,随即轻笑:“你很少这么激动。看来是真发现了宝贝?”
“不是宝贝,是惊雷!”
藤井的手按在《红绸》封面上,“我刚才突然想,要是把它翻译成日文……日本读者会知道,中国当代文学早不是他们想的‘政治口号文学’,许成军这样的作家,能让中日文学交流跳出‘鲁迅、村上春树’的老框架!”
挂了电话,藤井盯着笔记本上的“翻译”二字,心脏越跳越快。
他想起自己翻译鲁迅《阿 Q正传》时的挣扎,想起日本读者对中国文学的刻板印象。
可《红绸》不一样,它有战争的张力,有家庭的温情,有哲学的深度,更有让不同文化背景读者都能共情的“人性”。
要是能译出来,放在岩波文库,说不定能改变整个日本学界对中国当代文学的评价!
最关键的是,要让日本文学向先进的中国文学学习!
这真是太棒了!
太疯狂了!
“不行……等不及了。”
藤井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就往门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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